正说得差不多时,忽闻内侍报说淮王世子与紫宁郡主领着小少爷在外等候见驾。
克勋帝一听,来了!
下意识地,眼睛就朝裴惟见瞄了过去。
裴惟见站得玉树临风,并不心虚,此事他本甚无过错。
克勋帝心想,正好,几个阁老都在,不如就趁此机会议了吧!
遂让内侍宣淮王世子一行觐见。
严稷阔步走在前头,严梦薇随后款款而来,身后跟着忘追。
克勋帝见严梦薇身着郡主常服,遂让内侍看座:“紫宁身子才刚痊愈,坐吧!”
严梦薇谢恩之后,便静静地坐了下来。
裴惟见不着痕迹地瞄了她一眼,只见她的气色比和离那一日已好上不少,且神情舒和,嘴角挂着一抹极恬淡的微笑。
严稷上前奏禀,将忘追的情况说了一遍,他没想到皇帝竟会留着裴惟见在旁边,因而直陈其事,只说忘追为裴府所不容,因而只能由他舅家收留,恳请克勋帝看在紫宁辛苦寻找了十年的份上,准许忘追入淮王府的族谱。
克勋帝招手让忘追上前,打量许久,淮王府的姐弟俩的眉眼生得十分相像,气质光风霁月,而忘追的五官轮廓更肖似裴惟见清秀俊雅,目光深邃,却又不流俗地独俱明澈无尘。
总结成一句话,就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这孩子我瞧着甚好,是个有福气的,裴阁老为何不肯要回?”
裴惟见当下道:“回皇上的话,是阿追不肯跟臣回府,并非臣不认他。”
克勋帝眉头一皱,不明所以,于是又回头问忘追:“你不愿意回裴府?却又是为何?”
忘追也不认生,不急不徐地道:“回外叔公的话,娘亲当年不曾料到会与阿追骨肉分离十年,为寻阿追每日郁郁不乐,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以至体弱多病,阿追十年来不能承欢膝下,不能尽孝心中十分歉疚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