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浴室里温度一直很低,窗户上一点水汽也没有,透亮得很。
如果还是我年轻那会儿,一定会迅速蹲下,然后挪到门口,把灯关掉,再把衣服穿上。
但是现在,我只是往墙里边靠了一靠,不错,换个角度,就可以躲开那扇窗户了。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对面的屋子没有人,没人看到我。即使看到了,我也没什么损失。脱的不是流氓,看的才是流氓。“
王晓瑜就曾经评价过我们这些已婚已育妇女:生过孩子的女人,底线都拉低了。
这也许是为母则刚的另一波操作。
我胡乱地冲了一个温水澡,连头发也没洗。
湿漉漉地穿好衣服,跑回到房间,然后钻进被窝,把自己紧紧地裹进被子里。
我想扎扎实实地大哭一场,但却哭不出来。
哭也需要理由啊,可我没有理由。
住的地方是我自己选的,工作也是应该去做的。
我哭的时候,嘴里要骂谁?心里要抱怨谁?
没有发泄口,心里憋得难受。
索性盘腿坐了起来,把被子披在身上,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扯起嘴角,勉强让自己笑了一下。
然后,对自己说:”吃苦吃习惯了,以后就好混了。“
杨征的电话如约而至,“安芮,累吗?”
我强打起精神,”还行,再说累点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