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不禁有些惊奇：“这是什么药？”

“一种压榨马匹潜力的药，服药后再过五个时辰、这些马就要废了。”看到车队的速度提了上去，牛旗主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见他如此表情，清云对白水原狼群的印象又更深一分。

后方，那些商队的行进速度居然丝毫不慢；恐怕也是给马服用了什么压榨潜力的药物。

牛旗主取出一幅地图，地图上标出了一条条线：“草原上泥潭众多，这幅地图上标出了几条安全的行进路线。”

“没想到区区一处草原，居然暗藏如此多的杀机。”清云算是涨了见识：“泥潭、土匪、恶狼，能在这条路上通商的，恐怕都不是泛泛之辈。”

“偶尔也还是有些新手，看看那边。”牛旗主一指左后方，居然有一辆马车脱离路线、向另外一个方向行进。

清云疑惑道：“他们这是？”

“为了快些赶路，打算走直线罢了；一看就是不知死活的新人。”

话还没说完，那辆马车也没有驶出视线。突然，拉车之马下陷；不过一会便没过四蹄。车上的人惊叫着跳下车，眼睁睁地看着车马一点点地下陷。为首之人居然直接冲进泥潭中，想要把马车拽出来；结果可想而知，只能是多送一命。

看见这一幕，清云不禁摇头：“唉、明明逃过一劫，却还要自投死路。”

牛旗主语气冷漠：“那马车上，说不定就是他全部的身家性命。每年都会有无数人葬身于此，能活下来的才是少数。”

这只不过是草原商路上，极为平常的一幕；其他的商队也没有要救落难者的意思，依旧全速前进着。

等到路程过半，天边一群马匪直接冲下斜坡；将一众商队截停。

为首的土匪头子拿着麻布口袋，骑马上前：“老规矩，每人二十两过路费；交钱走人，没钱留命！”

一众商人似乎早就料到，乖乖地将银子送到麻袋里。

等钱收到清云一行人时，为首的土匪头子看清马车上幽冥教的标记，连忙翻身下马、恭敬到：“原来是幽冥教的兄弟，真是得罪了。”说完便从麻袋中取出一百两：“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牛旗主走下马车，接过银子：“吴二当家还是懂规矩的，记得代我向胡大当家问好。”

先前耀武扬威的大汉，此时却是恭恭敬敬：“一定、一定，还请各位慢走。”

牛旗主回到车内，马车继续前进；后面那些商人还在排队交着银子。

清云看着身后违和的一幕，似笑非笑道：“这些土匪倒是有点意思，居然还懂得细水长流、巴结强权。”

白得一百两银子，牛旗主心情还算不错：“白水原、黑山寨，屹立三代不倒，自然是有些门道。”

“朝廷不能保证商人利益，以致商人寻求土匪庇护，真是国之悲哀啊。”清云收回视线：“北有辽国，西有大理、吐蕃、西夏，每个都有灭亡宋国的实力；赵匡胤却不思进取，企图以和亲上贡来维持现状。汉唐以来的产马之地全部被外族掌控，如此天下……”

牛旗主倒是无所谓：“自从唐朝以来，朝代更迭不断；说不定这宋国那天就被灭了。”他将银子放到怀中：“不管是谁当皇帝，只要不妨碍我们赚银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