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绍陵将林芳母女送到高铁站回来之后，傅易恒正坐在椅子上嗑瓜子。

“老大，人送走了！不过，你就真的这样放她回去了？”。

“不然呢？”

傅易恒凉凉的瞥了他一眼，嘴唇微撅，利落的吐出两片瓜子皮。

“她又不是犯人，我还能将她监禁起来不成？”

段绍陵闻言仰天长叹一口气——老大你这是折腾人呢还是折腾人呢？费神把人弄过来，结果没说几句话又让人家走了。难道你堂堂一个九司司长就真是为了跟她谈一个“卖药”的事儿？

傅易恒也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如果按照九司的标准流程，像林芳这样有点小异常的人，根本不在他的关注范围内，更别提亲自来见她。

可是当第一眼见到照片中那双眉眼时，他就没法用“标准”来掌控自己了，似乎冥冥之中，他想靠近她，一探究竟！

段绍陵见他又开始神游，不由的干咳两声问道，“那卖药的事……”

被打断思绪的傅易恒睨了他两眼，“她不是说要回去考虑吗，那就让她好好考虑考虑。”

“老大，你不会真打算卖药吧？”

段绍陵吃惊的不得了，难道老大是认真的？

谁知傅易恒真的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瓜子颇为无奈的说道，“绍陵，你知道的，咱们今年的经费又用完了！”

九司挂在国防部特别行动司的名下，然而却是独立运转的一个机构，其经费不走国家财政，而是由军部直接拨款，司长全权负责。

三年前，九司正式成立，初始成员仅有五名。因执行的任务难度系数大，故而军部特别照顾，拨了五百万的经费。

谁知三年之后，九司的成员已经壮大到五十五人。人员多了，执行的任务更多，但是年经费还是五百万不变。如此一来，九司的钱就不够用。

身为傅易恒的第一副手，九司里每一笔需要司长签字的开销段绍陵自然都知道。所以他也知道，今年九司的经费早在一个半月前就已经花完了，现在队员们花的钱，基本都是老大自己垫的。

他更知道，老大还去军部要钱了，但是结果不尽如人意。

军部同意预支明年的经费，但是却不会增加经费。如此一来，九司要想正常运行只有开源节流、自力更生。否则的话，他们就只能——裁员！

九司的每一个人，在傅易恒眼中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要不然也不会三年了连百人都没有凑齐。所以，这条“裁员”的决策，傅易恒无论如何都不会用的。

不裁员，就只能自救。

傅易恒不是没考虑过私下里做点生意给一帮子手下弄点额外的“加班费”，但在军部眼皮子底下的九司，想要在国内做生意是不现实的。因为这其中牵涉很多方面，比如派系，比如内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