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山度假山庄内庭之中,钟亮缓缓撑起沉重的眼皮,随着瞳孔重新捕捉到光线,一张熟悉的绝美脸庞浮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稍微动弹一下,钟亮立刻感觉到全身上下无处不痛,而且这种痛是钻心的痛,是刺骨的痛。他恨不得马上咬舌自尽,以结束这非人的痛苦求一个解脱,但是他做不到,因为他的颚骨全部碎裂了。
“是……你!殷……粟!你果然……投靠了何昊!”因为颚骨碎裂,钟亮只能费力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你这个……贱货!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把……你办了,然后……丢进难民窟……去当妓女,一辈子被……那些最卑贱的人……骑在身上凌辱!”
钟亮的话很恶毒,他的眸子中充满仇恨和后悔。
殷粟完全没有在意钟亮的负犬之吠,她好整以暇地打量一圈,似乎在欣赏仇人极尽狼狈的丑态。这令她心情愉悦。
昔日高高在上、人人敬畏,做尽恶事却逍遥法外的龙虎门门主,如今却成了一条垂死挣扎的落水狗。殷粟不得不感慨:苍天饶过谁!
殷粟优雅地蹲下身子,让钟亮透过蕾丝可以窥视到她丰满的半球,而后发出极具诱惑力的妖媚声音:“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噢,忘了告诉你了。何昊真是太勇猛了,搞得人家现在都全身酸软发力。”
面对殷粟如此露骨的媚语,钟亮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贱人~!”
没有理会钟亮的辱骂,殷粟继续语气悠然地说道:“哎~!我这人就是心太软,做不到有些人那样,连临死的亲人都不给见一面。”
“从这点上来说,你应该感谢我,临死前,让你们父子团聚。”说着殷粟缓缓撤开绝美的身体,让钟亮可以看到她背后的景象。
钟亮定睛凝视,看到了殷粟背后的景象,在不远处的大理石窟窿里一具身体正在瑟瑟发抖,那人全身血迹斑斑,手脚都被粗壮的麻绳反绑着,嘴巴被布团堵住,发不出任何声响,只能从苍白的眼神和涔涔的汗珠中判断出他此刻内心的惊骇和恐慌到了何种剧烈的程度。
这人正是钟亮的独子钟修武。
“修……武~!贱人,有什么……你冲我来,别伤害……我儿子!”钟亮竭力呼喊起来,心硬如他这般的狠人,都忍不住留下了舐犊的眼泪。
殷粟眼眸之中闪过一道瘆人的寒光,她的声音陡然变得极其冷冽:“怎么,心痛了?因为我在伤害你最亲近的人?”
“那你怎么没有想过,当初你杀害我爸爸、妈妈和我弟弟的时候,我的心是何等的痛苦,那种痛宛如凌迟,宛如万箭穿心……”
殷粟一边缓缓说着,一边踱步到钟修武的跟前,【淬毒匕首】不知何时被她握在了手中,她将匕首的锋刃面抵住钟修武的脖颈,而后一边说:“……这种痛,现在你能体会到了吗?”一边割破了对方的喉咙。
“不要~!”钟亮发出声嘶力竭的声音,但却无法阻止殷粟手中的动作。
随着鲜血的流淌,钟修武的生命力也跟着缓缓消失殆尽,直到变成一具余温尚存的尸体。
钟亮刚刚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亲眼目睹唯一的儿子死在自己的面前,在钟修武死亡的那一刻他眼中的光芒消散了变得死灰,面容好像瞬间苍老了十几岁,声音极其绝望地叹息道:“报……应啊!都是因果……报应啊!”
人之将死其言也哀!这句话最适合形容此刻钟亮的状态。
“给我……个痛快……吧!”钟亮发出生无可恋的声音。
殷粟心中的仇恨卸去了大半,也无心再折磨钟亮了,只见她将匕首精准掷出,刺入后者的心脏之中,结束了这黑帮老大的罪恶一生。
做完这些,殷粟感到自己的念头莫名的通达起来。卸下了仇恨,也就是丢掉了包袱,她感觉全身轻松不已。
“爸、妈、小弟,请你们祝福我,从今以后你们的女儿(你的姐姐)要去全力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我相信,你们也希望看到这样的我。”殷粟喃喃自语,随即语气一转,眸中闪过一道亮光,“何昊,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
“什么~!你说何昊已经离开洪城了?!”殷粟漂亮的眸子睁得浑圆,气呼呼地重复着刚刚周秀鲁说过的话。
她踏步上前,一副诘问周秀鲁的语气,“他去哪里了?是不是回广城了?”
周秀鲁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这个……我哪里知道,他是盟主,做任何事都不需要知会我们……”
仓皇应付眼前这位绝世大美女,周秀鲁直感觉比对阵钟亮时压力还大,同时心中不禁腹诽:老四,你哪里是给我一位得力干将,简直是留下一枚定时炸弹。
对于殷粟这位美女姑奶奶,周秀鲁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根本不知道怎么管理。
老四这是怎么人家了,难道是始乱终弃?怪不得人家会一直追问,还摆出一副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揪出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