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辰星缓缓抬起眼睛,隐忍着泪光,直视着景子瑜,带着坚定和一丝哀求。
“好。”景子瑜应了声好,拿起腰间的折扇,骤然打开反手将折扇一个翻转划过孙过庭的脖颈。
辰星直直地看着孙过庭睁着眼睛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明白发生了什么,便捂着不停往外喷涌着鲜血的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的倒在了地上。
肆意横流的鲜血顺着洁白的汉白玉石阶一滴一滴缓缓往下流淌着。
“这秦王殿下杀了禁军,可就不好说了......”谷莀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孙过庭。
“难不成你就想凭借你那些禁军能夺了这天下不成?”景子瑜笑着反问道。
“看来殿下也是有备而来......”谷莀神色微敛,带着几分认真的神情。
“皇城之内除了守卫的禁军,还有众多将士们,他们上战场杀敌英勇无比,要让他们面对自己的同胞持戈相向我倒是还真有些不忍心。”微风拂过,景子瑜的盯着谷莀的眼睛连眨都不曾眨一下。
“你把兵营里的兵都调来了?难怪你敢孤军深入宣政殿,原来是为了拖延时间,我还真以为是你情深义重。”谷莀面色变了变,但是言语上依旧不输气势。
“既然你已经这么以为了,那何必还要再持剑要挟呢?”虽然已经发生了很多事,但是景子瑜眼中觉得一直最刺眼的还是谷莀横在辰星面前的那把闪着寒光的利刃。
“怎么,殿下既然已经觉得已经胜券在握了,就不允许我垂死挣扎一番吗?”谷莀忽而笑着说道。
景子瑜看着谷莀的神情,分辨着谷莀到底还有着什么打算。
“不对......”辰星忽而喃喃地说道。
谷莀垂眼看了看面前的辰星,心道第一个发现的竟然是辰星,看来这景子瑜还真的是为了个女子,连冷静分析都做不到了。
“快走!”辰星几乎瞬间反应了过来,对着景子瑜喊了句。
“呵呵......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了......”谷莀笑着摇了摇头,带着惋惜之色。
辰星只见宣政殿前,忽而出现了许多将士官兵,尽管不是禁军,但是辰星看着这些忽而出现的人,心里陡然觉得害怕。
“裴江!”景子瑜看着人群中缓缓走出的人,竟然是裴江。
“秦王谋反,杀梁王,诛禁军,天理难容!”裴江走上前,看向景子瑜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梁王被杀?”景子瑜猛地听闻这件事,还带着几分惊讶。
“秦王殿下何必再假装,梁王殿下皇陵守孝三月,暂将兵权交与殿下你,没想到殿下你贪心不足,竟起了永夺兵权之念,杀害了梁王!”裴江手握重剑,直指景子瑜。
“你凭什么说我杀了梁王。”景子瑜看着裴江,双手缓缓握拳。
“梁王被杀的时候,只有殿下你不知去向,而且除了殿下你,还会有谁想要杀了梁王,只笑你最后就算杀了梁王,这皇位也不是你的,没想到你竟然丧心病狂到要举兵谋反,杀了裴琦将军和禁军,还妄想蒙骗我们帮你夺位!”裴江双眼通红,几乎是吼着说出了这些话。
辰星听着这一段段话,心里几乎快要承受不住,是非黑白,早已全然不重要,再怎么解释都已经是枉然。
辰星看着景子瑜脚边的尸体,那是摆在地上最好的证据,而景子瑜被谷莀骗走的那段时间也是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的,这一场巨大的阴谋背后,最让辰星感到绝望的便是自己的存在,是自己的存在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
“对不起......对不起......”辰星双眼空洞地说着,也不在意自己的声音到底有没有人听到。
“你的父皇实在是太了解你了,早就知道你最后一定会输在情字上,但是尽管如此却还是没有能够避免得了。”谷莀嘴角轻扬,颇带着几分惋惜之色看着景子瑜。
景子玦站在一旁看完了自己整场戏,缓缓走下了几层石阶。
“秦王谋反,拿下者,封侯拜相!”景子玦直视着前方,这一刻,如同帝王,威严无比。
“谁敢?!”景子瑜毫不畏惧地转向了众人。
一时间方才还很有气势的众军不约而同地停下了。
“废物!”裴江看着众军骂了一声,手持重剑便直冲了上去。
“找死。”景子瑜轻声说了句,一个闪身而过。
几番交手之后,裴江有些吃力地站在原地,心里诧异万分,没想到景子瑜竟然如此厉害。但是裴琦惨死的样子再一次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裴琦虽说是自己的私生子,自己也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的这个儿子,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儿子,却成了自己最有出息的儿子,完全靠着自己的力量当上了禁军将军,自己诧异但是也自豪。
想着想着一股子恨意伴随着力量使得裴江再次举起了重剑。
“不分是非不明真相,留你这种废物做什么?”景子瑜看着裴江的样子,心一狠,看了一眼七曜。
七曜瞬间会意,将自己的剑扔给了景子瑜。
景子瑜接过剑,一个闪现上前,在令众人眼花缭乱的几个招式之后,稳稳地站定在了裴江身后。
裴江站立了一会,猛然跪地,手中的重剑撑在了地上,巨大的声音伴随着众人的惊讶。
“记着,你是我杀的,裴琦不是。”景子瑜侧身,居高临下地斜睨着裴江说道。
裴江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再没说一个字,便倒地滚下了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