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张建勋心里一直窝火,见萧言如此强硬放肆,朝徐士荣瞥了一眼,大喝一声道。他的几个亲兵“是”地答应一声便扑上来将萧言双手反擒过来。
“……三军将士从你马遥数十年,如今势如累卵,命如悬丝,你竟悍然不顾,乃是为友不义城中百姓翘首盼望干戈化为玉帛,你一意孤行,欲陷平凉于血海之中,是心地不仁……”萧言脸涨得通红,一边挣扎,一边大声说着,已被捆得结结实实。
挣扎中,一枚玉佩铮然落在脚下,萧言身子一横倒卧地下,兀自用口去噙那枚玉佩。张建勋突然呵呵一笑,站起身来,上前捡了那枚玉佩,翻着个儿瞧着,说道:“这是哪个婊子送你的?倒不料你如此贪财难舍……不知黄泉路上有没有郭彰,司马威的卖官铺,这一个钱能买个什么官儿?”萧言听了只瞋目不语,军士们拖了他便往外扯。
“回来!”旁边立着的龚宇遇见了玉佩已是五内俱焚,那是少时母亲得了块好玉,打了两枚同样的玉佩送给他和萧言两人的,听张建勋信口雌黄,辱及母亲,更气得浑身颤抖,大叫一声道:“谁他娘的敢?”便大踏步上前,用剑割断了绳子。
龚宇这几年虽然读了不少书,但是此时一急,本相便露出来,劈手从发痴作呆的张建勋手中夺回玉佩,还给了萧言,一面对马遥道:“既同是来使,请大帅与徐先生一体以礼相待哪个王八蛋敢乱来,老子宰了他!”
龚宇突然这么发疯似地一闹,大厅上人们都看呆了。张建勋原本职位比他高,面子上实在下不来,目光一扫,几个亲兵“噌”的一步逼近了龚宇,龚宇身后几个校尉“叭”的一声,拔剑在手,怒目而立,顿时,督署大堂变得古庙一样死寂。
”龚宇你……”马遥心中大惊,只说了半截,又改口道,“哦……是马遥糊涂了。萧言先生,你也请坐。方才你的话虽说有些冤枉我马遥,却也不无道理,但既说我犯了弥天大罪,你又何必来此?”
萧言抚着疼痛的肩臂,用刀子样的目光扫了汪士荣一眼,稍稍平静一下激动的心情方道:“弥天之罪可用弥天大功来补。将军以往是受人愚弄,方才铤而走险,我王上已经降旨,一旦弃暗投明,岂有不赦之理?罗赫与萧言愿以身家性命相保!”
“不料来到此地,能听到如此妙音!”徐士荣格格一笑,突然又冷冷地说道,“说得真好听,犹如钧天之乐你保马遥将军,谁来保你呢?马遥兄,此人狡诈异常,你损兵丧子,还没有吃够他的苦头?今罗赫二万疲兵屯于平凉坚城之下,将军再固守二日,我五万天兵即可抵达。罗赫便插上双翅,又能飞往何方?甘陕定局,川黔滇的后继大兵,便源源而来。将军,据此三秦要塞,东临中原,何愁伟业不成!”
厅上众将听他这番游说,又是一种道理,不由面面相觑。龚宇遇上前说道:“先生这话也很中听,只是有几分可信呢?”
徐士荣笑道:“我在此与守城将士共存亡,我的性命不是性命?三日内如果大兵不到,龚将军割我徐某人头,以谢三军!”
萧言听了一哂,在对面欠身说道:“我想请教徐先生,你怎知有五万兵来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