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阿依姑娘,只不过我自行备了药,就不劳烦姑娘了。”独孤觗语气生远,但十分有礼。
阿依轻笑笑,有几分无奈,“那好吧。”
她默默地出了去。
晏誉卿看着他,有些迟疑,“你真的不喜欢阿依姑娘吗?”
独孤觗抬眸看了她一眼,不言,但他的意思很明确。
“哎都怪你长得太招女孩子喜欢,你要是不喜欢她就不要跟人家亲近去撩人家,现在人家情根深种,只怕会很伤心啊……”晏誉卿一手支着下巴,感慨道。
独孤觗手上动作一滞,喉头轻微滚动了一下,他眼中带着点深意看着她,晏誉卿疑惑,不解他眸中的意思,刚想问他,他又别开了目光。
“早点休息吧。”他有些冷淡道。
阿依跑进她阿爸的帐子里,特鲁正和手下的人在谈论着什么,阿依直接扎进特鲁的怀抱。
特鲁和众人都有些惊骇,还没来的及出声问她,就听阿依已经小声地哭了起来。
特鲁心头一紧,连挥手斥退了众人。
待帐子里只剩下他父女二人,特鲁才扳开阿依的肩膀,看她脸都哭花了。
“我的宝贝这是怎么了?”
阿依抽泣了片刻,看到阿爸慈爱的脸,她好想把她的委屈一下子全说完。
“阿爸,我真的喜欢独孤公子,只是他却并不喜欢我。”阿依自嘲道,“我原以为他性情孤冷,所以我找了好多时间和理由来与他相处,但他都总是对我很疏远,我看的出来。可是,我总觉得我这么耀眼,草原上这么多人都喜欢我,他也会看到我闪光的一点,他也一定会喜欢我的。”
“那个小子的确性情孤冷,你要是一意孤行对他心意不改,我的宝贝肯定要受不少委屈。”特鲁满眼的心疼。
“阿爸,你们都说我耀眼,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人的目光,可是自从他来了,我就感觉最能吸引人目光的是他,好像七月里天上星辰最明亮的一颗,让其他的星星一下子都失了色。”阿依目光有些迷离,陷入初见独孤觗的幻想当中。
特鲁突然沉默,等着她继续说。
“阿爸,他不是草原上的人,他办完了事情就要回中原了是吗?可是我想日后的每一天都能看到他,我想那颗最明亮的星星永远属于我……”阿依眼睛里还酝着泪水,诉说着她的祈求。
特鲁面上深沉,看到阿依这个样子他既心疼又有些愤恨,谁都不可以让他的宝贝伤心落泪。
他将一双厚实的大掌按在阿依的肩上,郑重地看着她的眼睛,“你想要什么,阿爸都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
阿依还有些懵懂的看着她的阿爸。
马场里。
红鬃烈马和普通的马关在一起,晏誉卿去看它。
果然它的皮相太独特好看了,放在一堆马里相当地扎眼。
晏誉卿很喜欢它,靠近了摸摸它的红鬃。
因为红鬃烈马非常认主,而且它天生就有烈性,所以若不是降服它的人靠近它就会发狂,库热马场的人都不能接近它。
晏誉卿因着和独孤觗降服它的时候也出了一把力,而且她也是骑过它的,所以她能亲近它。
晏誉卿正摸着它耍,却发现其他马都在吃着草料,小红却没有动以下红鬃烈马就叫小红。
晏誉卿抓了一把喂到它嘴边,小红很傲娇地将头一偏,就是不动口。
哇!晏誉卿心想:你果然长得与众不同生活习惯也要特立独行吗?
她不由想到课本上学到的千里马的故事。
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
既然你不爱吃这些草料,那就带你出去吃好吃的草去
小红比一般马要高大,她费了会儿劲儿才爬到它背上,驾着它去外面牧草丰盛的地方吃草。
远处有成堆的马群,晏誉卿故意将小红与它们隔开些,“小红你放心吃哈”
可是等了半天,小红还是不见吃草。
你这也太傲娇了吧!
“你不吃草怎么行!是这里的草不合你胃口?”晏誉卿想,它原本的生活环境跟这里不太一样,也许真的是吃不惯这里的草。
以前这马场里也猎过红鬃烈马,那是怎么处理的?
晏誉卿驾着马回去找了马场里专门喂马的人来问,他们居然说小红昨天晚上被带回来关起来就没有吃过草了。但是从前猎回来的红鬃烈马却不是这样的,在马场里照样吃喝如常马。
那就奇怪了。
晏誉卿将马拴回马厩里,然后回去找独孤觗,他不是研究过什么马的知识吗?
“你是说从前的红鬃烈马与这匹的食性不同?”独孤觗冷眼撇向马场里喂马的那人。
“是是……”虽独孤觗没有责问之意,偏偏那人看到独孤觗很害怕。
“小红都接近一天没吃过饭了!”晏誉卿在一旁道。
“小红?”独孤觗看了眼这匹看上去威风凛凛的马,居然被她随便叫了这么个名字,他不由地脸上起了黑线。
独孤觗调整了下面容,再问,“库热上一回猎得红鬃烈马是什么时候?”
“上一回……上一回是两年前,那个时候我们喂养红鬃烈马跟平常的马没什么不同,给它吃的都是一样的草料。”
“上回猎来的红鬃烈马被人买走了吗?”
“对,一般像红鬃烈马这样的好马,都是以极高的价钱场主才肯卖出去,配种过得良马也都已经卖出去了。”那人老实回答。
独孤觗听完若有所思,他抓了一把草料在手,轻轻地嗅了嗅,没有什么异味。
“我刚才把小红带出去在马场里集中放马的地方溜了一圈,它都不吃。”晏誉卿道。
独孤觗看她,然后将视线落到小红身上。
下一刻,他已经动作敏捷的上了马,然后将晏誉卿也提了上去。
然后飞快的驾着小红向马场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