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彻底不见,子画垂头坐在那片因为失去女孩气息供养而渐渐枯萎的花丛里,哀伤而寂然,眼中滴着泪。而看着他陷入在一片无望的无助里不知道自已已经身处何地的羽冠,皱起眉头,心中:宝贝,你还在逃命呢,你忘了么?羽冠凝神听着周围千里地界里那些毫不放弃的捕获者们流动着的气息,赶是人尘气的那种,发出捻力。于是还陷入在呆呆地伤心欲绝中的子画,耳中就听到了很远的地方传来马蹄狂野之声。心神惊醒过来,糟糕,他还要逃命呢,女孩已经把他暴露,他得赶快让自已消失才是啊。 子画爬起身环过一下四周,眼睛闭上,周围的山川地理立刻清晰呈现在他心海之中。他现在竟然身处在这如此荒芜之地中,可该要怎么走出去才是!子画重新为自已戴上面具,低头审视着自已一身原本就很旧的衣衫,拔出小刀,跳开针眼,几下把自已一身衣襟扯得更烂。然后从一个满是灰尘的土坡上滚了下去,爬起来,羽冠一看,奶奶的他都快不认识了,这是从哪儿钻出的一个小叫花子?这少年逃起命来,也是很狠的嘛。羽冠摸着自已下巴,看着又在那胡乱扯着自已鸟窝一样头发的少年,这一次他打定注意,必须征服他的这个心尖里的宝贝不可,不能急慢慢来。兄长!人界可不该是你能呆的地方,你看在这里你只能装成叫花子逃命,而到了小弟的世界,你就是这人间六界最尊贵的一个存在! 子画知道他现在已经远远脱离了先前所有规划好的路线,坐等箜冥洞主的人来找到他固然好,可是妖魔或者世间其他怪物先找来怎么办?还有子画一路小跑,这荒原里会有狼的,他得赶快跑过这片荒原,可是好难啊。羽冠看着那个小人一边跑一边不断拾起一些断木残枝捆在一起背在背上,这是准备取暖用的?还是烧火煮东西吃?子画一边跑一边走,不时伏在地上听听远处有没有什么人声鸟语。如此不停歇地走,黑夜又渐渐来临,子画饿了。身上唯一的食物就是老道给他准备的,一瓶药丸了。这药丸是补充热能量与身体恢复机能好帮助他爬山的,可对解决饥饿作用不是很大!还有前面不远的断崖就有一处山洞,夜晚必须进入山洞才不会被饿狼包围吧。 子画辛辛苦苦来到那处断崖,攀爬而上,还没有进入,可以想象某个存心不让人好过的家伙,拔拔手指,子画就听到山洞里传出梭梭的声音,好像好像是巨蟒的爬动,啊。。子画大吃一惊,吓慌了的人手上一松,脚下踩空,一个凌空栽了下来。羽冠手上赶紧发力,坠落的子画慌忙自救间,发觉自已的破衣襟竟被一块矮树勾着了,他慌忙抓稳矮树,顾不上满身的擦伤,手上的血流,一步步爬了下来,赶紧离开山洞。同时也明白了,没有被箜冥洞主的弟子清理过的山洞那是不能呆的,看来他注定得与荒原野狼们赌赌运气了。身上穿着箜冥洞主赐给的特意保暖衣,虽然还是觉得寒冷,但因为他是一路奔波,不停运动还有巨大危机恐惧之下,冷反而不明显,饥饿与劳累同时袭来。子画一步步往前挨着,希望能遇上一个正常的人类,能骑着马儿载他一程就好了,然那就只能是想想。冷冷夜空里,坠在少年身后的羽冠,手上开始发出召唤之力,不久子画耳中就听到了孤狼的长嚎。子画的目中充满恐惧,真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再也顾不上劳累与饥饿的人脚下不停地跑去,快点跑快点跑,也许跑过这片区域那些野狼就看不见了呢。 可惜这狼就是被人专门招来吓唬他的,还能不快如闪电般来到嘛。子画望着身前密密集集的狼群,一步步后退着,手上持着几只火把,他的面前竟然有一群四野合围而来的狼群,“我才这么大点,肉也这么少,可来的狼你们竟然有这么多,就算一狼咬一口都不够分呀。所以你们还是赶快散了吧,啊?。。。”子画一边持着手上的火把,一边向逼向他的狼群,口干舌燥地说着。但是显然他的话狼群们充耳不闻,置之不理,他的肉还就是有那么香,狼群步步紧逼,子画手上的火把一点点燃尽,他也退到了一处断崖。心中充满绝望,想不到他白氏子画不是死在他最怕的妖魔之手,世间那些强人之手,而竟然是葬身在一群饿狼口腹之下。唉!人算不如天算! 子画手上的火把一支支熄灭,剩下了最后一只,被子画牢牢持着,远远看去,那个站在断崖绝壁前手持火把身陷狼群的少年,好不孤单好不可怜,好不无助,就像一个被世间遗弃的物种,荒凉在这远无人烟之地,沦为狼群的口食。。狼群们疯狂涌动着,终于有一头狼再也等不及子画手上的火把熄灭,而扑了上来,吓得子画一把将手上火把往前伸去,闭上眼睛口中大叫地:“站住!我的火把还没有熄!你们不能犯规!”看的在崖下随时准备接着他的羽冠,真想纵声大笑。不过脑中灵光闪过的羽冠,飞快地扒拉坏他一身好衣,头发很快也如同鸡窝,一身带着伤痕。崖上,那只纵起的饿狼,被火把猛一下戳在眼睛,哀嚎着滚翻在地,狼群受此惊吓,到也给吓一条。得到极大鼓舞的子画,赶紧挥舞着自已手上仅存的火把吆喝着:“看到没?上来就要受伤受死!你们还不快跑呀!” 话落就见平地里突起一阵狂风,子画手上的火把呼呼被狂风吹灭。。。子画惊呆了,张大嘴巴,面对着黑暗里无数绿眼的狼群,口中发出震耳欲聋地尖叫。 身子站在绝崖边,遥遥欲坠!狼群蜂拥而起,可再也不会客气了,子画浑身发抖一片绝望中,耳中忽然听到有人在呼唤他:“兄长,兄长。。。”子画扭头,崖下那个一身破破烂烂的,向他伸出双手的不是他的宝玉小弟还是谁?!子画满眼的泪水,身子在狼群疯跃中倒栽而下。羽冠赶紧跑上前接着他的宝贝,猛然落到他的怀里的子画,再也忍受不着,抱着宝玉小弟的脖子,哭得那个稀里哗啦。到底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平生那里受过这样的大罪!在羽冠怀里哭的那个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擦了羽冠一身,羽冠坐在土墩上,温柔怜惜地注视着可爱的少年,轻轻摇晃着安抚着。而半空里,我们那还真是不嫌费心的跟了这淫君一路的战神,算是大开眼界了,坐在半空起开酒坛,一口一口灌着。 子画软趴在小弟的怀里,断断继继地抽泣着,而断崖上的群狼早已不见了半点影子。哭了半天的人虽然又累又困又饿,可是还是发觉他的宝玉小弟怎么是这么一副落难的样子啊,比他都没有好多少,小弟不是妖怪吗。。呃!当然了真是妖怪,他子画哪儿敢这么趴在人家怀里啊,好吧!是宝石变的人,不是上界一个什么君王,能耐很大的吗,怎么?。。。子画在小弟怀里坐起身,拉着羽冠破破烂烂地衣襟,伤伤心心地道:“小弟,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等这句话等了半天的人,乌黑地眼睛好哀戚地瞅着他的宝贝道:“兄长,小弟落难了,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居,这人间六界再也没有了小弟的容身之所,小弟偷偷藏在这片荒原里,好多天了。。。”半空里刚刚站起身的玄木一个跄踉,手中酒坛差点从半空坠下,他发誓,他这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淫君!下方子画大吃一惊地:“小弟。。。你?。。你不是一君王吗?那天还有那么几个怪物。。不是。。你的人来请你回去的呀?” 羽冠耷拉着脑袋,一副人已落魄天涯,从此娇郎是路人的悲凉!子画慌了,赶紧拉开小弟衣襟看了看,我的个乖乖,一身伤痕,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小弟落难一趟人界回去,因为元气大伤,江山被人夺了?然后还被人追杀逃亡至此!?子画挣扎着想爬起来,羽冠赶紧抱着他道:“兄长,乖!别动!小弟好不容易在这儿遇见你,就让小弟多抱一会儿吧。”子画推搡着他道:“得赶快离开这儿回家去啊,迟了就来不及了。”羽冠一喜地:“兄长不生小弟的气了,愿意让小弟跟家去了吗?”子画心下一酸,这人逃难出来,流落到人界竟然都不敢来找他,唉!无语!道:“这里离贺兰那仆人马近一些,我们赶快去,悄悄潜伏回去。。” 羽冠大喜过望,急忙抱着宝贝大步流星地走着,子画扭着他衣襟道:“不可以飞吗?时间上快一点替还回去,才更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呀。”就听羽冠十分伤心地:“兄长,小弟现在没有飞的功能了,至少这一百天里飞不了,一白天的限制过了,也许还能飞。”子画看着一身破破烂烂的可怜小弟,暗暗叹了口气道:“那这样抱着兄长,累不累呀?子画还是自已走好了。”羽冠赶紧抱紧人道:“不累!不累!一点儿也不累,这点力气还是卓卓有余呀!”半空里,玄木的脸慢慢黑如锅巴饼!他就说这个无耻之徒绝不会干什么好事,这样旷世的坑蒙拐骗,要如何来拆解?让他去拆? 如这样纠缠下去,还有完没有完了?而玄木那里知道这一场骗局也才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