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征撇过头来,眼角泛着泪花,红着眼细细看向慕悠悠,而后粲然一笑,折刀回鞘,缓缓俯身跪地,道:“原宣明王座下宿卫使顾北征见过少主。”
慕悠悠一愣,麻姑和梅左衣便也一同俯身跪在自己面前,异口同声道:“原宣明王座下墨门奇娘子麻娆/忘川医圣梅左衣,见过少主!”
“这是……你们……”慕悠悠有些不知所措,整个人懵懵地站在原地。
“少主,此事说来话长,容属下慢慢向你说明,请……”顾北征咬牙说着,直到顿感自己头脑发胀,再也没有力气继续撑持,身体便倏然倒地。
“顾北征!顾北征!”……
灯影悠悠,床幔翩翩,梅左衣坐在床头,细细为昏迷中的顾北征把脉。
“梅姐姐,顾北征她到底怎么了?柳三秀伤她那招并不致命,怎么会惹得她吐了这么多血?”慕悠悠一脸急色,双手紧握成拳,不停地互相捶着。
梅左衣眉心暗沉摇了摇头,而后默默收回了手长叹一声,起身向慕悠悠解说:“少主,顾北征的吐血症状并非刀伤所致,而是身中蛊毒。”
“蛊毒?!”慕悠悠与麻姑异口同声惊呼着。
“她体内的蛊名为蠹蛊,顾名思义,这种蛊就像蠹虫一样,一旦进入人体,就会慢慢蚕食筋脉骨血,最终会将她腐蚀得只剩下一副皮囊。”梅左衣轻轻合眸,抬起手按了按自己额间。
“那她是什么时候被下的蛊?”慕悠悠急切上前,轻轻牵住了梅左衣的袖口,火急火燎地问着。
“一个月前。”
一个月?慕悠悠大致捋着时间线,而后惊呼着:“那不就是麻姑将我从宫中救出之时?”
“肯定是赫连城借口少主失踪,疑她顾北征不忠,想要借机收回宿卫营实权而下的手!”麻姑一抖长袍一叉腰,“我要知道今天这么个结果,当初入宫就该直接宰了那头肥猪!”
“麻姑气话!眼下要紧的是救回顾北征,梅姐姐可有法子?”慕悠悠伸手按住暴脾气的麻姑,回过身来轻声问着梅左衣有无施救方法。
“蠹蛊蚕食筋络,销毁人的意志,顾北征现在仅吊着一口气,全无常人求生的本能,就连张嘴吃饭喝水都做不到。”梅左衣仔细解释着顾北征的现状。
慕悠悠莫名地心乱如麻,全然不见了以往絮絮叨叨的本色,她在心中默念着“我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要冷静……”。
“梅姐姐你就派活儿吧,看看我能帮着做点什么?”屋里的烛火没飘多少烟,可慕悠悠就是稀里糊涂地浸湿了双眼,她默默看着床上那个一动不动的死对头,想起自己流落市井多年,顾北征一直跟她纠缠不休……
之前总是和自己处处作对的顾北征,现如今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细细体味,慕悠悠还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我有个办法或许可以恢复她的求生欲,也能将她体内蛊虫尽数逼出。”梅左衣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定在了顾北征惨白的脸上,“麻姐姐随我去准备汤药,劳烦少主为顾北征宽衣清洗,而后封闭这间屋子的门窗,室内安置炉火,备好大量热水。”
“阿梅,你这是要……”麻姑从未听过这般治疗蛊毒的法子,于是拉着梅左衣问道。
“此为熏蒸古法,可以在她无法张嘴吃药的情况下,通过皮肤吸附治疗,从而驱除体内蛊虫。”梅左衣向麻姑解释。
“好好好!我这就去准备。”慕悠悠连连颔首,一阵风似的转身就去准备了。
梅左衣看着慕悠悠离去的背影,而后转身看向身边的麻姐姐,不禁感慨道:“但愿顾北征一腔赤诚能被少主接纳,免得她小命得保,最后却要落得和我同病相怜的下场!”说着,梅左衣一声长叹。
“同病相怜?”麻姑斜眼看向梅左衣,微微眯眼。
“单相思!”梅左衣长袖一拂,潇洒离开。
麻姑看她这番德行,轻笑着一哼声,继而从容不迫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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