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嗣把脚上的拖鞋脱下,摆在林诺脚前。
因为被褥太大,林诺弯腰的弧度很大,她抵着周北嗣的下肋骨看向脚前的拖鞋,有些犹豫。
“穿上再跟着。”
林诺怕他撇下她自己一个人,死命拽着周北嗣的家居服,双脚向前不停地探,探了几秒才穿好。
周北嗣光着脚去取了新拖鞋,才去厨房给林诺冲蜂蜜水。
林诺裹得像个破茧出一只腿的蝴蝶,跟着周北嗣在外挣扎很久又被领回了卧室。
周北嗣围着床找了一圈,把毛衣递给她。
林诺不乐意接,坐在床上开始讲道理“好热,我一会还要喝那么一大杯热水,我会热中暑的。”
周北嗣“你睡的是我的床。”
林诺指控“你穿着短袖,你让我大晚上在26度的屋子里穿毛衣,你是不是太狠心了?”
周北嗣“你可以回去。”
林诺不想回去,被气得说话开始不经大脑思考“你给我一件你的睡衣。”
周北嗣十分准的把衣服丢在她头上“不行。”
林诺拿着厚毛衣,又开始哭唧唧“反正我一走,你就会洗床单被罩,干嘛还在意我穿没穿衣服?我喝醉了,你就不能让我舒服些睡觉吗?”
周北嗣“我送你回对面。”
林诺哑了屁,极有气势地吼道“停电了,我一个人害怕”
周北嗣冷酷到底“那就穿。”
林诺捏着毛衣一角,内心极度挣扎,她不想让周北嗣进她家,又实在是恐惧手里的毛衣……
梨苑小区的物业很好,若是晚上紧急停电,会在六点前告知住户,林诺住在这这么久,每次晚上一停电就会约着方非然和阿狸去彩虹嗨一整晚。
实在不济,去附近的酒店也能蹭过去。
但今天她在彩虹喝了酒,还喝得烂醉,消息没看见。人现在也被困在楼里,简直不要太无助。
林诺死犟着嘴,没再开口。
周北嗣卧室的窗帘很遮光,瞅清什么东西很费劲,林诺的毛衣很奇葩,她半天没找到衣摆。
林诺把毛衣丢在一边“你手机给我。”
周北嗣把手机递过去,林诺接过“我要开灯,我怕你害羞,你转过去吧。”
周北嗣二话没说就转了身,问“你不怕亮?”
“拿着灯我可就变成耀眼的小太阳了,”林诺把毛衣穿上,翻了个白眼,“好了。”
林诺捧着手机,接过周北嗣递过来的蜂蜜水,一口气喝完。
整个人果然又开始热。她扯着衣领,看着周北嗣忙活。
周北嗣躺下,她也跟着躺下,周北嗣盖被子,她掀了掀毛衣意思意思,接着侧着身看向躺在地板上不动的周北嗣。
林诺眼也不眨,就看着。
周北嗣被人盯着瞧,也没什么不适,因为实在是太困了,他从来没这么晚睡过觉。
他打了个哈欠,接着做睡前告别“躺好睡觉。”
林诺盯着他瞧,没动。她也跟着打了个哈欠,不知嘟嘟囔囔说了句什么,粘贴复制了周北嗣闭上眼睛入睡的动作。
面朝上躺着睡的周北嗣转了身,他听了一会儿林诺越来越轻浅规律的呼吸,渐渐睁开眼看向床沿的林诺。
他探手把林诺攥在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却迟迟没按下关灯钮,几秒后,他又把亮着的手机塞了回去。
周北嗣一早醒来,起身看见的就是满身是汗,还露着大片肚皮的林诺。
林诺说到做到,她的毛衣没有脱,但毛衣卡在胸下的位置,并且卡的位置很是严谨。
多一分是色情,少一分就不是露脐装。
让人挑不出错。
周北嗣匆匆撇开视线,连铺在地上的被褥都忘了整理,就出了卧室。
他洗漱完,刚打开门,就看见“水灵灵”的林诺从卧室里出来,斜睨了他很久,才提步往玄关外走。
“周北嗣,你实在是太抠门了,连件衣服都不愿意给我”
周北嗣“……”
林诺像是想到什么,停在了客厅,转身问“我右半边脸好疼,你昨晚拿什么给我擦的脸?”
周北嗣脑子里闪过身后浴室里的毛巾“毛巾。”
林诺舌头抵着半张脸,问道“你难道没看过南溪妹妹卸妆?”
周北嗣虽然匆匆瞥见过一两次,但他自知理亏,更不想提升麻烦等级,便祸水东引“没有。”
林诺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话中嫉妒的成分占了九成。
“年轻真好”
周北嗣“我昨晚问了你,你当时并没有说脸疼。”
林诺噔噔噔走到周北嗣身前,食指指着自己的脸“一脸汗咸的伤口疼”
直男属性暴露的周北嗣立马道歉“对不起。”
林诺冷哼一声,往玄关处走,她站在门口,满脸的妆花了七七八八。
林诺看着屋内的周北嗣就来气,她带着渐起的愤怒宣布“起义运动今天开始,运动的名称暂定为抵制刷碗行动,截止到我的脸养回来为止”
周北嗣作为做饭的甲方,开始为自己争取利益“这是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林诺敲着门,强调自己下达的通知“此次起义运动,不接受任何反对意见,现在、立刻、马上生效”
北嗣,秋葵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