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烛焰幽明。
“皇甫将军,凉州叛军坐拥十二万大军,为何不合围攻城,反而在三十里外安营扎寨?”林阳高坐中堂,开口问道。
“这正是凉州短处之一,土地贫瘠,粮草转运困难。老夫猜测,他们的后续粮食还未运到,不敢轻举妄动。”
皇甫嵩一语说中要害,今年凉州恰逢干旱,带着十几万大军出战,吃饭是大问题。
“左将军下一步如何打算?”刘备问道,他现在一无兵二无权,只有老实听命。
“抱歉,我还没想好!”林阳坦率的摇头,回头看着墙上的凉州地形图,琢磨起破敌之策。
“将军,某有破敌之计!”
说话的是名士祢衡,他见刘备在这没啥说话的机会,想出个办法,为自家主公争回点颜面。
“说来听听!”林阳点头首肯。
“趁夜劫营!”
祢衡所谓的破敌之计只有四个字,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先生如何肯定,劫营一定能成功,敌军如有埋伏,岂不白白葬送士卒的性命?”林阳环顾左右,皇甫嵩默不作声,就确信这个书生是胡说道。
祢衡挺直胸膛,义正言辞说道:“我朝劲旅所向披靡,叛军知朝廷派遣大军征讨,必然闻风胆丧,惶惶不安。趁其军心涣散,夜晚偷袭……”
“你闭嘴吧!”
祢衡说的兴致正浓,忽略了林阳阴沉的脸色,发表长篇大论,被一嗓子吓得浑身哆嗦。
林阳这才知道什么叫书生误国,行军打仗带着这种人一准乱出主意。
黄昏时,阎行和马超从容撤退,叛军气势仍存,哪只眼睛看到他们军心涣散了?
“将军,在下说的哪里不对?”祢衡心气高傲,扬起白净的脸庞,准备用四书五经讲讲道理,让林阳心悦诚服。
“放肆,我们商议军情,哪有你插嘴的份!”连皇甫嵩都听不下去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区区一介文人,眼高手低,以为凭借胸中的浩然正气,就能克敌制胜。
“来人,拉出去打二十军棍!”林阳一声令下,门外立时跑进来四五个彪悍士卒。
眼看要将祢衡拖出门,刘备急忙求情:“左将军暂且息怒,祢衡先生身体瘦弱,扛不住军中刑罚,还请开恩!”
“那就分四次执行,一天五棍!”军法不容情,该打的一下不能少!
稍时,外面传来死去活来的惨叫,声音刚停,关羽、张飞二人赶过来问道:“大
哥,祢衡先生犯了什么错,要如此责罚?”
刘备低头不语,林阳怒气未消,冷笑道:“滥言造次,目无法度,该打!”
“臭小子,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是吧?叫你一声将军,是看在朝廷的份上!敢我大哥的人,让你领教下张爷爷的铁拳!”
说着,张飞怒目狰狞,一脚踏上桌案,举起拳头就要发威,刘备、关羽大惊失色,联手按住他,怒吼道:“三弟,休得无礼!”
“大哥,他是在向你示威,我不能饶他!”行动受阻,张飞仍不依不饶。
“云长,带他出去!”刘备吩咐一声,陪着笑脸道:“左将军勿要怪罪,翼德粗鲁无礼,脾气死性难改。”
“无妨,皇叔不必挂怀!”林阳莞尔微笑,他不追究张飞冒犯之罪,完全是因为两军交锋,要维持人心稳定,暂且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