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托普·娜卡正遭遇着25年人生里有史以来的最大危机,出来逛个街居然被凶残冷血毫无人性的前上司扣着双手摁倒在昏暗的巷子里,而且她还不能喊有流/氓非礼啊,否则班比克赶过来看到这一幕就完蛋了。 要知道她上午才信誓旦旦和多弗朗明哥保证自己和红心团早已毫无牵连,可不想下午就面对天夜叉的怒火。 那没准她就真的只有25年的人生了。 可她该怎么应付她身后另一个暴怒当头的王下七武海呢?这人可是一抬手就能把她大卸八块的怪物,而且最要命的是她身上现在还穿着唐家的制服,雷哲看样子也不在罗身边…………雷哲不在的话她打死也不想面对这男人啊!!! 两年来老狐狸教了她格斗、谈判、谍报,毫不客气地把一切生存技巧往她这颗并不怎么兼容的石头脑袋里塞,唯独忘记教她万一又遇到前船长兼前男友的特拉法尔加·罗该如何保持头脑冷静,所以在看见ROOM的光圈袭来那一刻,她就已经吓得四肢瘫软没了反抗的勇气。 就像老鼠见了猫,这份畏惧简直就是刻在本能里的。 好尴尬啊,该怎么办才好……她呆呆地看着还没吃两口就掉在地上的双球冰淇淋,一群蚂蚁正往黏糊糊的奶油上爬,好像爬在她心口上,惹起一阵细细碎碎的不爽。 说起来娜卡会茫然也是因为她的感情经验近乎一张白纸,如果她那位自谓情圣的夏其哥哥在这里,大概会语重心长地拍她的肩膀告诉她,她内心那些比融掉的冰淇淋还要黏糊糊而且尴尬无比的思绪,其实只是心底压抑了太久的思念一口气爆发导致的头脑混乱而已。 可夏其不在这,所以娜卡的石头脑袋一下子没拐过弯来,当机了。 而她的茫然无措,在压制着她的罗看来却是走神和目光涣散,这种反应简直就是对他赤/裸/裸的无视和不屑,这很好地使他的怒火又蹭蹭蹭地往上了几个度。 虽然样子和气质有些变化,但她这张脸他绝对不会认错,这就是爱托普·娜卡那个失踪了整整两年而他今早才确定她还活着的白/痴女人! 她是活着还是死了他没兴趣,可她为什么穿着唐家的制服?!这白/痴女人这两年装死就算了还自作主张做了什么蠢事?! 一想到这个火气就蹭地冲上心头,罗下意识地加重了钳制着她的力度,立刻清楚地听见了她吃痛“嘶——”的一声。 “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我再问一遍,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还活着真是对不起啊,不过那是我该问的问题吧,前船长先生。” 被他压制住的女人语气冰冷地回答道,边说着边很是艰难地扭动了一下脖子,似乎是想回头悄悄地看他。而他下意识地压低了帽檐,把自己的脸隐藏入帽檐的阴影中。 “这里是德雷萨罗斯,多弗朗明哥统治的国家,”手腕肯定已经被扭肿了,娜卡咬着牙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想用眼角的余光看看男人的表情。 …………靠,那假胡子好傻啊。 “你不是和多弗朗明哥很不对盘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千万别告诉她今早那件大新闻就是他和草帽同盟搞得鬼啊……那可没法收场。 “搞清楚自己的立场,现在是我在审问你,爱托普·娜卡,”罗已经不耐烦了,交易的时间越来越近,他却还要在这里应付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我要做什么与你无关。” 与你无关,又是这种说辞,两年前你就这么说,老娘就是听烦了才走人的。娜卡顿时气得暗自咬牙,不动声色地在手腕上加了点力气,绷紧手臂肌肉,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 “是啊,你要做什么的确与我无关,那我在这里的原因…………也和你无关吧?” ?! 罗心下一凛,立刻感觉不妙正想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然而娜卡的手腕已经强行一翻,一枚熟悉的灰色□□被飞速弹出—— “BOOM————!!!” 小小的爆炸声掀起一阵灰色粉尘充斥了整个巷道,挡住了眼前的视线,刺激性的胡椒气味灌入鼻腔,罗一下子呛得连连咳嗽,下意识地松开禁锢着她的双手。 以他的反应力也只是松懈了一瞬间而已,但娜卡已经抓到了机会,使劲挣脱了他的手,捂住口鼻爬起,小腿猛地蓄力一秒发动【月步】,只一步就窜上了半空脱离烟雾的包围圈。 这是两年来雷哲的训练成果之一,凭着这招她可是无数次逃出各种险境。她现在摸不清罗出现在这里的缘故,雷哲也没有清晰的指令,唯一的选择就是先从罗身旁逃走! 可惜她还是低估了罗,罗可不是她平时执行任务时对付的那些普通角色,论起实战能力和经验他可以碾压她好几百次! 烟雾爆开的同时罗的见闻色也发动了,瞬间在一片灰蒙中捕抓到那个跃上半空的身影,蓝绿色的光圈迅速升起,罗冷冷地抬起手稍作牵动,娜卡便又一次重重摔回了巷子的地面上,这一回摔下来震得她五脏六腑都几欲开裂,顿时咳出一口血来。 居然还有胆子逃跑,罗已经不打算再对这危险级别max的人形□□客气了,手上鬼哭附着蓝色的电流出鞘,直接切下贯穿她的肩膀,把她整个人钉死在地上。 这是ROOM的范围,这一刀下去不会有伤也不会有痛觉,但电流沿着刀刃瞬间灌入了娜卡的身体神经,一阵强烈的酥麻灼痛后,她的身体就无法动弹了。 “………………靠!” 下手真够狠的啊,挣扎几番无果的娜卡喉咙里一片腥甜,气得暗骂一声,无奈地看着那把闪着电光贯穿了自己身体的野太刀,两年前糟糕的回忆伴着幻痛一起袭来,身上的旧伤疤又开始突突突地发疼。 有时候人最忌讳的就是回忆过往,一想起以前她总会怀疑两年来都只是一场噩梦,只要睁开眼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船员,在世上最喜欢的人就是她家船长,这男人虽然任性了点但英明神武天下无敌,只要他在就不会有问题——但现在这个用刀把她钉死在这里的男人也是他。 他的眼神真凶啊,好像要杀了她一样,简直跟两年前一模一样……但她不会再像两年前一样只能恐惧,她现在至少逼着自己和眼前的男人对视,反正他俩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要杀要剐都随他便。 罗不知道她咬着下唇在想什么有的没的,只当她是不甘心,当然他也不愿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再分散精力去关注她的事,他只握着鬼哭在她身侧蹲下,盯着她的灰眸里暗沉一片: “…………胆子倒是大了不少,不过你以为那些无聊的玩具会对我有什么效果吗?反抗我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不肯交代就算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懒得问也懒得管,但我不想看见你,所以给我一天之内滚出这个国家!” 说到这里他凝视着女孩怒气冲冲的黑眸,下意识地停顿下来,要说的话在喉间翻滚了几回,才一字一句,冷漠地给她下达了最后通牒: “多弗朗明哥已经倒台了,这里很快就会被卷入战争之中,你如果敢有半点轻举妄动,后果就自己想象吧……!” 多弗朗明哥倒台……?!那不是误报么?!娜卡心下一惊,顿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她急切地开口想询问:“等等,你说什……!” 她的话没能说完,罗的手勾成爪状已经切入她的胸口——【手术刀】——拳头大小的心脏瞬间弹出,娜卡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总算安静下来了……罗一手握着刚刚剖下来的心脏,一手拔出鬼哭,旁边蓝绿色的光圈骤然消散。他没有站起身,而是俯身看着地上刚刚昏迷过去的人,眉头紧锁。 女孩双眼紧闭,敞开的衬衫领口露出方形的空洞,呼吸居然平稳得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她怒视他的时候眼神倔得像一头小怪兽,但此刻警惕性的外壳褪去后,她的脸部轮廓柔和下来,又变回了他所熟悉的样子。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指在她柔软的脸侧刮了一下,动作轻得似乎担心惊扰一场午睡。然而通红的心脏还在他手里扑通扑通地跳,提醒着他接下来该做的事情——他马上就要对抗多弗朗明哥了,不能再继续在这拖延下去。 爱托普·娜卡,你最好识趣一点。 乌索普和罗宾很快发现罗的身影从大街上消失了,于是急急忙忙拖着哭天抢地的凯撒四处寻找,终于在偏僻的巷子中找到罗的时候,罗正把娜卡放到墙根扶正坐好。 眼尖的乌索普一下就认出娜卡,也看见了她身上的唐家制服,顿时惊得说话都不利索:“特拉男,这这这这……这不是……?” “嗯,就是你们在人鱼岛见到的人。”罗头也不抬一下,一边语气淡漠地答道,一边伸手扣好娜卡衬衫领口的纽扣,以此掩盖她身上诡异的空洞,“出了点意料外的情况,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 弄好一切后他站起身,把手上还在扑通扑通跳着的心脏递给罗宾:“妮可当家的,这个心脏麻烦你先替我保管好。” “噢?交给我保管?”罗宾接过心脏,眼睛在地上昏迷的人和罗身上来回转了一圈,聪明如她心下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你确定么?” “你拿好就行,事情已经解决了,”罗语气淡漠,抬手压低帽檐,“对了,长鼻子当家的,把电话虫给我一下。” 没有等乌索普回答,罗已经从他的背包里扯出一只小电话虫,拨通了打给雷哲的电话,他要问清楚那只老狐狸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电话虫卟噜卟噜地叫了半天,依然是没人接听的状态。 …………混/账,罗恼火地揉了揉太阳穴,只好先把电话虫塞到自己口袋中,抓紧鬼哭迈出小巷继续出发,前往格林比特。 眼下唯有交付凯撒这件事才是最优先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