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大海与飞雪(1 / 1)海贼王之乘风破浪吧少年们首页

趁着新鱼人海贼团与王国军在广场发生冲突的时候,班比克赶紧指挥商队紧急撤离人鱼岛这个是非之地。    商船上浮万米重见天日,船体冲破海面那一刻,透明泡膜随即破裂,泛着白沫的海水溅上来打湿了甲板,咸腥味的海风迎面而来。    还好天气不错,娜卡站在船头举目眺望被夕阳染红的海面。她呼吸着海风,脚下船随着波浪左摇右摆,海鸥在她头上滑翔。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一下子引爆了某些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她下意识地想摸口袋里的烟却想起烟都在行李里,暗骂一声只能昂起头试图让海风把自己吹冷静点。    躲了两年终于还是回到了这片海,回到这片同时代表着美好和耻辱,甚至“埋葬”了她的大海。她惊讶地发现幻痛症没有发作,倒是心脏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    怎么搞的,你很兴奋吗?她苦笑着摁上心口位置,看着远方的海平线默默出神——这片大海天南地北的某个地方里有她的哥哥、她的朋友甚至有一个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喜欢过的男人,然而这一切现在都和她无关。    眼眶很烫,还好没有掉眼泪。    在她身后,班比克正提着一个箱子犹豫着该怎么和她搭话。他那时躲在暗处拼命地祈祷船员们可以平安无事,看见他疾病乱投医拉来的援兵从空中跃下,如同一只飞鸟。    女人的动作甚至算不上优雅,却好像一把尖刀直插敌人的眉心,冷冽而果决,五分钟内那些不可一世的鱼人绑匪们就成了一群残废。    她纯粹是在进行暴力的宣泄,那一幕看得他冷汗淋漓却忍不住想为鼓掌喝彩。    所以他对她又敬又怕,而她此刻如此肃穆地站在船头眺望远方,他这种不起眼的小角色怎么能去打搅呢!    可这个箱子……班比克叹了口气,只能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爱、爱托普小姐?”    那人回过头来,班比克下意识地怔了怔,他之前只在乌烟瘴气的酒吧里见过她,又听说是什么黑市的管理人,便把她当成了那种眉目妖娆又毒辣狡猾的女强人。    可是他这回看清楚后才发现眼前的腰细腿长的女人其实长着一张五官柔和的脸,眼睛好像哭过还有些泛红,不像是个杀伐果断的女王倒像个柔顺的小女孩……    然而下一秒娜卡眉毛一挑,气场又把他震傻了,她冷冷地盯着他,问道:    “…………你叫我有事?”    “噢噢噢是这样的!!”他忙不迭地把手上的铁皮手提箱递过去,“我们几天前收到了这件货物,署名是给您的,可是那时候您并没有加入我们家族,所以……”    所以寄件人掌握了我的一举一动,还预判到我肯定会加入唐吉诃德……娜卡看着他为难又疑惑的神色叹了口气,道:“打开看看吧。”    “是!”班比克手脚麻利地撕开封条,打开两个锁扣掀开了箱子——里面有三个装着紫色药水的玻璃管,还有一把……铁镐????    虽然造型有些独特但的确是把铁镐,班比克有些惊讶,但黑发女人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越过他往船舱里走去。    “不是什么稀奇东西,放去我房间,顺便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洗澡。”  “好、好的!”    班比克身为唐家的商队总管,按理说也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人了,但在娜卡的要求面前他居然有种被女王传唤的荣幸感。他赶紧地把箱子收拾好,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洗澡水灌满浴缸,腾起水蒸气晕湿了浴室的地面和墙壁。娜卡慢条斯理地把衬衫短裤一件件解开,连着内衣一起丢在地上。    镜子里映照出女性身体美好的曲线,也映照出那一条条狰狞的伤痕——十几条手指粗细的疤痕贯穿了胳膊的皮肤,把她左右手臂上原本妖娆美丽的心型花纹划得面目全非。她回头看了看镜子,对那个刺眼的红心笑脸微微皱眉。    酒吧里的男人总以为她衣着风格保守,殊不知她衣服下是伤痕累累的过去。两年前不管有多重的伤势,某人都会注意不让她康复之后留下任何伤疤,可唯独迪亚曼蒂造成的伤口没来得及修复……那面目全非的纹身是一个梦魇,提醒她铭记自己的懦弱和无能。    它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呢……她把身体浸入热水中,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好好好不想以前的事情了,趁着沐浴独处的机会整理一下现在的情况,她现在可是在多弗朗明哥的船上,不动脑子就死定了啊。    雷哲和某位前船长的领导风格完全相反,罗会把要做的事情准确地告诉部下,你却无法猜测他的最终目的;但雷哲却只会告诉你他最后要和多弗朗明哥玩命,你要为他做什么全看你自己的悟性,悟性不高他就抛弃你……    【小白兔,别事事都来问我,好孩子应该学会自己讨好主人】    幽灵般的男声又回响在耳边,娜卡把自己闷进水里,闭眼陷入雷哲布置的“局”里。    多弗朗明哥不可能不知道她在两年前效命于罗,而且她在那件事之前还和迪亚曼蒂发生过冲突,但他还是把她招入旗下,说明他为了解读历史文本甚至可以利用过去的敌人……那她暂且应该还没有性命之虞……    那雷哲到底要她做什么呢……总不可能是让她去搞暗/杀吧……多弗朗明哥动动指头就能捻死她……那难道是让她去偷唐家情报?可雷哲自己就是个情报贩子……何必让她去……    老狐狸的心思真难猜,她睁开眼,看着自己的黑发像海草一样在水里慢慢散开摇晃,柔软而迤逦。    还有那份“礼物”,她自然认得那把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爆炸镐,雷哲估计去极地号上把落灰的它顺手牵羊出来了。可在这个时间点给她肯定有他的用意,还附带三支B&R-4……    一瞬间大脑里电光火石闪过,鼻腔突然泄气差点窒息,娜卡手忙脚乱地从水里爬出,趴在浴缸边大口地喘气,心底泛起一阵寒意。    她最称手的武器,和能让人透支生命变成杀戮机器的药水…………这两样东西交织在一起仿佛是某只恶魔在她耳边低语。    【你能为我下地狱么?】    想都别想!老混/蛋!她一把抄起手边的肥皂当成雷哲的脸狠狠砸了出去。它磕在墙面上啪一声碎成数块,又掉进浴缸里,漂起一层苍白的泡沫。    “哈啾!”雷哲狠狠地打了个喷嚏,被刚刚扛着鬼哭走进门的罗听见,他皱了皱眉头。    “雷哲当家的,你的体质什么时候变那么差了?”    “哇靠罗你站着说话不腰疼!”雷哲裹紧了身上的毛大衣,矫情地瑟瑟发抖起来,“你能有吃有喝有暖气,我就只能在这个废弃实验室里面待命,快冻死了好吗!”    这里是冰火交融的庞克哈萨德岛,罗以“交换心脏”为条件获得入内许可,而雷哲则负责隐藏在废弃区里面进行调查。    “天寒地冻的连火都没有,我就该带上我的小女孩们一起来,左拥右抱做鬼也不寂寞,”雷哲哼哼唧唧,眼睛往罗身上瞥,“不过拿你将就一下我也是乐意的……”    罗被他盯得浑身发麻,摁低了帽檐:“别抱怨了,现在顶着被杀风险的人可是我。”  “安静给我躲在这里侦查岛上的情况,要是你的存在被发现,也被凯撒控制的话,我们的计划可就完全破产了。”    他们踏入这个岛就是为了查清楚joker和四皇凯多的SMILE生意链。  黑红之岛事件过去后,他们又花了两年的时间,根据当时夺出的资料查出唐吉诃德家族的地下药物交易链。不管是SMILE还是各种生化武器和违禁药物,都指向一个阴影之后的男人。    M·凯撒·库朗,自四年前一场特大实验事故之后就销声匿迹的政府科学家,如今在多弗朗明哥的庇护下,躲在这座岛上制造SMILE的原料SAD。    如今这个男人也是罗和雷哲狙击目标。    “是是是,你说那个鸟女吗?”雷哲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瓶热酒下肚,“偶尔看见她在天上飞来飞去,不是我说,你给她安的手脚也太恶趣味了,明明是个美女来着……”    “那是她自己要求的,”罗冷冷地说道,“注意点别暴露。”    “知道了,你放心吧,”雷哲耸肩,“话说回来,第三实验楼的情况你都搞清楚了吗?”    罗点点头:“结构不算复杂,已经摸清SAD制造室的位置了。”    说着他把一个小小的纸卷往雷哲那一抛,雷哲随手接过展开,粗略地扫了一眼便满意地点头收入衣服贴身的口袋里。    废弃实验室外寒风呼啸,时不时往房内卷入一点雪花,雷哲望着白皑皑的天空出神,好一会才突然说道:    “罗,我知道我刚刚为什么打喷嚏了。”    “为什么?”罗也坐下来,灌两口热酒缓和有些冰冷的身体,这种时候他不介意和雷哲胡扯上两句。    “因为我那个小美女助理想我了,”雷哲咧嘴一笑,金眸眨了眨,“大概是收到了我给她的礼物,在气到跳脚吧。”    “呵……你还会给你的情妇准备礼物?”罗知道这个骚包身旁所谓的“美女助理”换了一个又一个,关系暧昧不清的多了去,所以他干脆一律称之为雷哲的“情妇”。    “啧啧啧,别那么粗俗,那是两个非常可爱的姑娘啊,”雷哲这次却难得挺认真地纠正了他的说法,“她们其中一个给我当了好几年的老板娘,帮我了不少,所以我临走前把我全部的房产地产都划给她了,算是补偿咯。”    “而另一个嘛……是个和前男友闹矛盾离家出走的傻姑娘,估计是我送的礼物不讨喜,刚刚在背后跳脚骂我呢。”  “不过,就算被骂也是惦记啊,我们这种人哪天死了都不会有人记得吧?”    他的语调在最后一句急转直下,所有的揶揄和调侃化成一句莫名的叹息。罗坐在一旁看着这个伤春悲秋的疯子,冷哼一声。    “雷哲当家的,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能惦记你那些女人,我看你也没救了。”    “NONONO~我怎么惦记女人呢,我惦记你啊我亲爱的罗~”雷哲嬉皮笑脸地凑上去,臭不要脸的样子仿佛刚刚的忧郁都是假的。    罗颇不耐烦地抡起酒瓶就往这淫/贼的头上招呼,却被雷哲嬉笑着躲开。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罗皱眉的样子,轻声道:    “话别说太满啊罗,要是你也有机会见到那个傻姑娘,没准惦记得比我还紧呢……?”  “那些女孩们可是很棒的,温柔漂亮还可以为你牺牲……你说她们怎么会这么傻?”    他的表情轻柔如水,眯着眼睛打量着罗的神情,企图从罗脸上看出点什么来——比如某个女孩的幽灵。可罗没有,他还是那副古井不波的样子,任由雷哲说再多的疯话也也只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于是雷哲又笑了:    “别那么严肃啊……如果这次还有命活着回去的话,我把她介绍给你当女朋友吧~”    当然,前提是能活着回去。    【死なない想いがあるとするなら】  (如果世上能有不灭的思念)  【それで僕らは安心なのか】  (我们就会安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