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其提着一袋绷带纱布和止血剂,慢慢登上旅店楼梯,最后推开一个房间的门。房内床上的人闻声转过了头,一手接过他手上的药品,一手解开了自己的衬衫纽扣。 夏其叹了口气,还是下意识地挠挠自己的脑袋,对现在的状况有点茫然——怎么会这样呢?他今晚明明是出来猎/艳的。 他今天特别无聊,找不到乐子那种无聊。这次他们驻扎的是个夏岛,一靠岸贝波就歇菜成了一摊只能躺在空调房里,而佩金抽签抽到留守,一脸苦逼和航海日志作斗争去了。 而船长和娜卡……算了吧,那两人自从确定关系之后,看似没啥变化每天还是该干嘛干嘛,一点也不黏糊。但如果他胆敢像以前那样拖着自家妹子上岛逛街打扰他俩二人世界,估计能被船长的眼神凌迟杀死个一万遍。 打扰别人谈恋爱是要被雷劈的。 所以25岁的大龄单身狗夏其,只能独自上岛瞎晃悠,直到太阳下山后晃悠到了一条酒吧街,心下一动决定跑个小妞共度春宵,抚慰他孤家寡人受伤的心(误)。 结果酒吧还没进去呢,就被拐弯处忽然冲过来的温香软玉撞个满怀差点扑街,低头一看——嗯,金发红唇的美人,水光盈盈的眼睛很勾人——如果忽略她好像要杀人的神情的话。 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是什么艳遇,就听见了远处的嘈杂声,不知何人扯着沙哑的嗓音在叫嚷别让那个女人跑了,然后他再一低头,看见金发美人腹部有斑斑血迹。 女人听见那些叫嚷声后,神情紧张便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逃跑。然而看她膝盖发软,夏其叹了一口气,一步上前拽住了她的手腕,连拖带抱地把她扯进了旁边的巷子里,然后把美人摁在了蛮是灰尘的墙上,一狠心对着那柔软的红唇粗暴地吻了下去。 不对,不是吻,是啃。 酒吧街附近总会有这样的事,喝醉酒的狗/男/女们情难自禁,在夜色遮掩下躲进巷子里就地行苟/且之事,在情热似火的同时又享受禁/忌般的快/感。 这就是夏其情急之下能想出来的馊主意,还好效果不错。当那些吵吵嚷嚷的人追到这边来的时候,也把他俩当成那些急不可耐的情人,啐了一口便往前去了。 他刚刚松下一口气,正想放开女人做好被她扇耳光的准备。结果女人的两手却捧住了他的脸颊,舌头舔上他的唇齿,主动加深了这个本不带任何情/欲的吻。 在她的勾/引下,这一回是真的吻了。 也不知道纠缠了多久,两人终于分开的时候,金发美人脸上的怒意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接吻缺氧后的微微红晕。这般媚态看得夏其喉咙一紧,两人尴尬地沉默半晌,还是他抓起她的手腕打破了沉默。 “……换个地方说话吧,你身上还有伤。” 虽然有种捡到宝了的惊喜感,但做人不能太禽/兽,这违背他怜香惜玉的人生原则。于是他扶着女人来到了一家偏僻的小旅馆,还主动买来了绷带和止血剂。 看着女人毫不忌讳地当着他面解开衬衫,面不改色地给自己处理小腹上的刀伤,手法熟练地消毒、上药、绑绷带,他都快惊呆了——当真女中豪杰啊。 今晚的猎艳八成是泡汤了……谁让他脑子秀逗突然大发善心,罗很早就和他说过男女关系混乱是很危险的事情,越漂亮的女人越能杀人于无形,都是麻烦。 但夏其天性就是看不得女孩子掉眼泪,何况这女人刚刚主动吻了他,这就让他隐隐感觉要负点什么责任。 不过或许是她故意来利用他呢?夏其眯着眼打量眼前的美人。眼下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其中一个还脱了衣服,暴露出火爆的身材曲线,这诡异气氛让他的确有些挠心挠肺。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开口了:“……你叫什么名字?” “阿塔莉亚,”女人把衬衫重新穿好,深蓝色的眼睛望向他,声音很好听,“你呢?” “我叫夏其。” “虎鲸先生,”阿塔莉亚一下就听明白了他的名字含义,勾唇笑笑,“谢谢你救了我,如果没有你,我大概活不过今晚。” 夏其一挑眉:“那些是什么人?” “我的仇家,他们想要我的命,”阿塔莉亚说得轻描淡写,随后话锋一转,“虎鲸先生,为什么你要救我呢?” 一瞬间夏其有种错觉,他在这个伤患身上感觉到了杀气……他赶紧甩甩头,把这个念头赶出去,道:“……没为什么,看到受伤的女孩子被人追杀有些不忍心罢了。” “不忍心……?”好像听到了什么新奇事情一样,金发女人睁大眼睛,一下子没绷住居然笑出了声,坐在床上咯咯笑个不停。 “噗、呵呵呵呵,您真是大好人……” “笑屁啦,你这是对待恩人的态度吗?”夏其被她一笑,耳根有些发烫,“老子今晚本来可是要去泡妞的,结果被你拖累到这里来。” 啥乐子都没有了,郁闷死个人。 “抱歉,我错了,”阿塔莉亚显然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立刻收起了笑意,换上一副温柔的面孔,问道:“这么说,虎鲸先生真是因为我牺牲很大,小女子内心过意不去啊。”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今晚要不要拿我凑合一下?” 这话还没说完,她纤长的手指已经再度解开了衬衫纽扣,领口里泄/露出一片大/好风/光,媚眼如丝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夏其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只剩最后一丝理智克制住自己,然而嗓音已经沙哑了许多: “……我没那么禽/兽,对一个伤号下手。” “诶……”这句感叹故意似的拖长了尾音,阿塔莉亚把衬衫丢开一边,捋起自己耳边散落的金发,唇角妩/媚,一举一动都是撩动,“我可没有那么脆弱呀……虎鲸先生对送上门的女人,居然不动心么?” 我/靠!我/靠!我/靠!美人主动献身,夏其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都快爆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搂上了女人柔软的腰肢,轻舔她的耳垂,低语道: “这可是你自找的。” 虎鲸是肉食动物啊,对送上门的猎物哪有松口的道理。 第二天夏其在旅店床铺上醒来的时候,枕边人早已不知去向。他望着天花板发了好久呆,脑子里对昨晚的记忆被荷尔蒙冲的有些混沌。 只记得女人的金发蹭在他胸肌上,痒痒的。他的手抚过的每一寸肌肤,手感都好得让人惊奇,还有女人在他耳边的娇笑声。 不过居然走那么早,太薄情了吧……这个叫“阿塔莉亚”的女人在床上,真是主动得不像一个伤号。 然而,穿好衣服离开旅馆,哼着歌返回极地号的夏其,并不知道这一夜发生的事情,会在以后给他惹来多大的麻烦。 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