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一只手,怎么不让一张脸!还不快滚下台!”
“唉哟,别打我,我不小心的!”有的滑头利令智昏,“不小心”丢了点钱在薛怀仙的盘口上,马上被旁边站着的马仔揪出来,骂道:“狗日的!没给你记帐呢,你丢了也白丢,脑子长到哪去了?”
刘小川才知道,这丫头功夫居然这么高!果然是从小练到大的。
记起当初初到小桑村时候的情景,被当作淫贼从背后吃了一掌,这样看来,当初这丫头还是手下留情了。
不过她今天这么拼是怎么回事?一上来就下狠手?刘小川心里好奇,怎么也想不到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乡下人,为了三百万斤的白米而爆发出来的力量。
台上的李金浩脸色通红,收起了小觑之心,打起十二分精神,蹲下底盘,护住要害。
薛怀仙却不跟他客气,欺近身去,使出家传的拳法,李金浩看准了空档,去攻薛怀仙的肋下。
刘小川内功精湛,耳目聪敏,看得一清二楚,别人只看到拳来腿往的一片残影,在刘小川面前却像是慢动作似的。
看到李金浩出拳,忙道:“媳妇小心!”心里大是后悔,只觉得不该让薛怀仙上台比试,要是挨了一下半下,她这么一个弱女子,得去医院躺上好几天,落下什么病来,自己一辈子都不安生。
薛怀仙成竹在胸,她打小没少跟镖局里的武功切磋,天南地北,众家所长,了然于胸。刚刚那一拳只是诱敌之技。这一招乃是河南峡州姚门的“云山雾罩”,是一位走南闯北的大镖师传授的,先手或拳或腿,皆是虚招,躲过对手攻势,后手两指纤纤,灌注内劲,尤如判官笔一般,点在李金浩胸口。
李金浩只觉得呼吸一滞,胸口好像被钉了一枚铁钉,想要挪动手臂,牵扯到伤口,浑身一阵剧痛,惊得都说不出话来。
台下的人骂道:“狗日的,愣什么愣,被打傻了吧?”
“这人怎么一动不动!打假拳吧!”
“演也不演得逼真一些!”
刘小川暗道:“改天可得叫媳妇教我这一手点穴功夫,嘿嘿。”脑子一想岔,生出了一些奇怪的念头,跨下小小川都不禁活泼了起来。
薛怀仙也是个聪明人,听到台下这么一喊,知道这个世界虽然光怪陆离,却没有点穴的功夫,生怕三百万斤大米不翼而飞,兰指暗拂,给李金浩解了穴,退后两步,道:“你要是认输,我就不打了!”
李金浩低头不语,薛怀仙略觉奇怪,但她从小在走江湖的镖师堆里长大,防备之心比一般人更重,正想着要不要上去查看,就听台根下的刘小川喝道:“媳妇小心!”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刘小川使出了“壁虎爬墙功”,顺着拳台四周的防线,跃到台上立稳,一脚踢在李金浩的手上,一柄明晃晃的小刀,就这么在镁光灯的聚焦下,钉在拳台的地板上,振振发响。
刘小川平时乐呵乐呵的,吃个小亏也不甚在意,但再老实的人也有自己的逆鳞,这一脚还不够,又是一脚“朝天椒”,狠狠地踢在李金浩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