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沈挚拿了他给的药后,就消失了,直到子时也没有回来。可惜造化弄人,就在玄鳞仙尊枯等了一天,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在徒弟回来之前把这些都毁尸灭迹的时候,沈挚却回来了。而且把他的自作多情撞个正着。
屋里的烛火在这时候好像又没那么暗了,尽管灯芯已经被烧了大半截,只留一点火焰在芯上摇摇欲坠。
殷灵均缓缓站了起来,抿了抿唇道,“沈……”
“咦?师尊?”他还没说什么,就见沈挚已经眯着一双眼睛走了过来,然后一只手猝不及防地抓住了他的袖子。
殷灵均微微一怔。
沈挚盯着他,提着酒壶喃喃道,“师尊……你怎么也走错了?这是我的房间……”
殷灵均看到那酒壶,难得地挑了挑眉,语气淡淡地道,“你又喝酒了?喝了多少,你醉了。”
“哈哈,我酒量特别好,不会醉。”沈挚说着说着,笑得眉眼弯弯,然而嘴上这么说的时候,他整个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地往前倾了。殷灵均被他一压,又压回了榻上,只能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师尊,我回来了。”沈挚此刻宛如一只不听话的野猫,边说着醉话,边把爪子往人胸口上重重一拍。殷灵均被他拍得闷哼了一声,用手桎梏住他的手腕,警告似的道,“别动,起来。”
沈挚却借着酒劲耍起了无赖。“我不!这是我的房间,我凭什么起来!”
殷灵均垂眸看了一眼他漆黑的发旋,手指有意无意地捻着他的头发,道,“……你的房间?”
沈挚点了点头,少年俊秀的脸上染着酒色带出的一抹红,一头乌黑长发乖巧地垂在肩头,点完头就转眸看了看周围,疑惑道,“可我的房间好像没这么红。”
殷灵均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有些生气。尽管按岁数来说,他是可以当沈挚老祖宗的龙了,但多少因为涉世不深有点孩子脾气。自己辛辛苦苦准备了那么久的新房,就被这样晾了一天,这个人好不容易看到了,却是迷迷糊糊的状态,醒来了估计也不记得,任谁都会生气的。
他浑身僵硬了一会儿,道,“这是我的房间,你走错了。”
沈挚懵了一下,“……啊?”
殷灵均将脸靠近了他,颜色浅淡的眸子里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像是有一团火苗突然燃烧在了寂寞的冰原上,“这是主阁,你不能在这……”
话音未落,桌上的烛火忽然摇晃了一下,挂在房梁之间的红绸,也随着晚风轻轻飘动。
眼前的少年蓦然阖上眸子,将柔软的唇贴了上来。
殷灵均微微睁大了眼睛,原先搭在少年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些,捏到了那片皮肤,沈挚登时“嘶”了一声。
殷灵均连忙松了手,沈挚却并未因此退缩,反而乘胜追击一般,用尖利的牙齿有一下没一下地磨着他的下唇,然后轻轻舔了一下。
做完这些后,他才歪了歪头,笑道,“现在我可以睡这里了吗?”
殷灵均一时间不知道他是醉了还是没醉。
沈挚轻轻喘着气,眼眶有些发红,衬得面色更加白皙,却又像是被那些红绸映出来的。殷灵均愣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盯着少年的脸看了看,沈挚的吻过于蜻蜓点水,但他这些天也看了不少话本,发觉道侣要做的事和自己想的有诸多不同。
但他想,沈挚肯定也没什么经验。
沈挚被盯得有些心虚,不由担心自己装醉的事是不是被发现了。为了堵住殷灵均的口,他又凑上前吻了仙尊一下,装出一脸醉意道,“从今天起,我和仙尊就是道侣了……不过,仙尊首先得学会一件事。”
“什么事?”
“……怎么上/我。”他笃定殷灵均八成……不对,十成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怎么做,正好他也不知道,所以这一夜干脆……
“不用学。”殷灵均红了耳根,说话也难得急促起来。
沈挚怔了怔,心道,莫非殷灵均真打算和他盖着棉被纯聊天?
也好。毕竟他虽然假借醉酒来占殷灵均的便宜,但还真没那个心理准备……
“啪。”
谁知他刚想到这里,主阁之中,忽然灭了一盏烛火。下一瞬,他便被一个人狠狠地拥进怀里吻住了唇。
不再是蜻蜓点水般小心翼翼,而是怀着点诡秘的旖旎心思,用柔软湿热的舌一点一点地舔开他的唇缝,再扫过他的齿龈和下颚。
沈挚从未被人这样吻过,浑身立时哆嗦了一下。
殷灵均也没这样吻过别人,他未阖眸,吻一下停一下,但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沈挚的唇瓣。向来冷淡的眸子里,此刻却闪着炙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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