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0章 审的快判的也快(1 / 2)诈宋首页

现下的御史台门前是临安城内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不下于花试时的钱塘门前,但凡有行过之人无不被吸引了目光。

正如那狱吏所言,御史台门前停了数十顶轿子,女伎连带着侍在旁边提着食篮的丫头足有百十个,前面正是是羡香、红菱、绿浓、红莓等一干现下当红的女伎,连赵妈妈也来了,赵妈妈正与那守在御史台门外的官差商议去探视安维轩。

临安城最不缺的就是八卦爱好者,这些爱好才特别喜欢谈论有关名人的八卦,一时间京城名伎纷纷聚于御史台前探望安探花的传闻立时在临安城传扬开来。

要知道这些女伎可不是寻常的伎家,尽是临安城中当红的花旦,寻常人想要见上一面都不容易,而且这些女伎不止人长的漂亮还会填词行酒令,棋琴书画、诗词歌舞、曲唱戏剧样样俱都会些的,用后世的话来说女伎就是明星、艺术家,在临安城中更有着极多的拥趸粉丝。

宋代的女伎与后世的某工作者完全是两种概念,后世的“小、姐”们,一般都是谈好价钱直奔主题,在僄客的眼中就是一排排的玉体,几抹酥、胸,由人挑选,僄起来也没什么文化,更玩不出什么情调,连“伎”这个字都玷污了。

前往御史台门前请求通融数日以求见安维轩一面,奈何官府有官府的制度,便是有女伎相熟的御史,那些御史自是不敢卖与颜面,最后惹得诸家女伎恨然,声称概不接待在御史台为官的官员,更被临安城的所有女伎认同,一时间此事成为谈资,御史台被女伎抵制落为笑柄。

自此,宋史上多了一桩趣事。

之前安维轩曾对比过二者,时常感叹后世人不如古人幸福。中华传统“伎”文化的缺失令后世人体会不到古人的乐趣。

无论怎样商议,哪怕使了钱,御使台没人敢收,敢做主放人去探望安维轩。御史台里的一众官员心中都明镜的很,安探花得罪了谁,这案子又是谁下令查的,哪个敢松一丝口风。

一直搅扰到晚间,御史台门前的门官不放半点口风,一众女伎见探望不得安维轩,只得作罢哭哭啼啼的上轿离开。有好事者亲眼目睹此幕,更作诗讥讽:御史台前伎如云,泪视狱中探花郎。可笑纷纷缙绅辈,怜才不及众红裙。

不知怎得,这首诗又传入到了秦熺的耳中,命人前来追查,奈何作诗之人早有准备,那些官差费力甚多终查不出什么线索,秦熺大骂了一通只得作罢。

“上头”压得紧,既然御史台通过初审,嫌犯也己经招认,大理寺岂有不立即复审的道理。七月十四安维轩入御史台台狱,七月二十日,案子便被御史台转与大理寺审判。

这期间,母亲张氏携着安维轩的一妻一妾前来探望,也俱被挡在了御史台外,只允许送些换洗衣衫与吃食。

审安维轩的是大理寺评事蔡埙,地点是御史台的一间案堂,审问的经过很简单,就是部这首金粉东南十五州是不是安维轩所作,因何所作,当时在场的人都有谁。

事实上不需安维轩说,大理寺与御史台己经查得一清二楚,那晚于画舫上宴饮的有谁,其间谭员外上船斥责,安维轩愤而吟诗等等一干经过,俱都查得清楚,安维轩也没有什么隐瞒之处,也并照实说了。

自乌台诗案起,御史们便积累了罗织罪名的经验,似这等文字狱的案子,不光要查主主犯,还要查一干从犯,从犯就是与主犯相交往的一干朋友,查更二者间来往的信笺,并以此做为突破口,并扩大战果。

但安维轩这桩案子太好查了,从去岁九月入选成为举人,到今岁春闱中举成了三鼎甲,再到如今身陷囹圄,前后不到一年的时间,相处的就那么几个人,并无书信诗词来往。

盖因安维轩只写诗词曲乐与伎家,除了这首金粉东南十五州以外没有把柄可拿,除此外那晚宴饮除了一众太学生外,还牵扯到李妃的弟弟和其他几个权贵的亲戚,实不再好查,使得本想扩大战果的余尧弼只能作罢。

审的轻松,判的迅速,安维轩讪谤朝廷废斥终身不得复用,贬琼州居住。

……

七月二十八日晨起于鸡鸣中,太阳刚刚升出地面,御史台的侧门开启,安维轩走了出来,望着外面人来人往的御街深深的吸口气,仅仅是一墙之隔,墙里与墙外便是两重天,不一样的世界。

“安探花且随我等走罢!”在安维轩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差伇,这两个差伇俱提着哨棍背的包袱。

被贬往琼州居住,自然要有差伇看押的。

御街前人来人往,似乎御史台前有犯人被贬外押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来往之人随意看了一眼,便收了眼神前行去忙自家的事情。

之所以行走的这么早,是差伇们行路积累的经验,现下七月正是天热时节,而且越往南行天气越炎热,所以每日里早些起床赶路,午间天气炎热时休息,至晚间再多赶些路程,甚至还有些差伇受不得炎热,只夜间赶路白日里休息,颠倒时间。020读书020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