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意气用事,在吏部大闹了一番后自行去职了?”
安家前宅正堂,谭员外看着自家女婿冷冷的问道,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
安维轩答道:“官场黑暗,且拘人天性,实不是我向往之所在……”
“糊涂!”谭员外很是粗暴的打断安维轩的回话,继续说道:“你能攀上那刘官人,是那刘官人看你长的帅?是看你文才好?还是看中了你的人格魅力?”
听言,安维轩有些无语,自家岳父这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大家的兴趣爱好都是直的好不好。
不等安维轩开口,谭员外继续教训自家女婿道:“我来告诉你,那刘官人看中的是你将来的前程,是你日后的人脉与成就,现下你连官都不做了,人家还图你个什么?图你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混吃混喝么?”
“老谭,你这话说的重了,轩哥儿又何尝想这般!”同来的郑雄感觉谭员外将话说重了,忙劝道。
“谭某说的重了么?说的一点也不重!”谭员外很是愤怒,丝毫不在意郑雄的劝解,继续训斥自家女婿:“做官没几天,脾气倒是见涨,连吏部员外郎这等人物,你都敢当面顶撞,这大宋官场上想讨好那吏部员外郎官员不知有多少,正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那吏部员外郎说你几句你便由他去,非要意气使然,这下连辛辛苦苦考来的功名都丢掉了罢!”
“一个芝麻绿豆官,岳父您老人家将它看的太重了!”安维轩一脸的满不在乎,继续说道:“岳父请放心,纵是小婿不做官,落魄到以卖文为生,也饿不到蓉姐儿。”
“卖文为生?你这是有辱斯文,不思上进!”谭员外被安维轩气的直打哆嗦,用手指着安维轩说道:“你是不是读书读的多,将脑子读的坏掉了?那吏部员外郎若想整治于你,立时便有人充当马前卒,且可以变着法不重样的收拾于你……”
“官人,有书信!”就在这时,柱三行了进来,将一封书信递到了安维轩的手里。
看有信传与自家女婿,谭员外才住了口。
这边安维轩拿着信封,用手捏了捏感觉很是厚重,感觉里面又柔柔软软的,不知里面是何处,拆开后却是一团锦绣事物掉落下来,随之还有香甜的气息弥漫开来。
见有东西落地,柱三蹲下身用手拿将起来,立时一双眼睛瞪的溜圆,好是饱了一番眼福。
“寡廉鲜耻,无耻之尤!”看清了这团锦绣事物,谭员外怒气更炽,脱口骂道。
看到这团事物,原本不做声的林道士此刻也是摇头苦笑。
怪不得谭员外会气的破口大骂,原来这信封里装的是一件女伎贴身的丝裹肚儿,除此外还有一封信,大体意思是君若有忧,妾可解忧之类香艳且又含蓄的话语。
“不长进,一年了,你是一丝长进也没有!”劈手将柱三手中的物事打落在地,谭员外指着安维轩说道:“若老夫没记错的话,一年前你在平江府街前依红偎翠,这一年后不仅毫不收敛,还越发的张狂!”
对此,安维轩也是很无奈,这是哪家的小娘子将信送来的真是时候。
发了一通脾气,谭员外也觉的有些累了,缓缓坐在胡凳上又喃喃道:“你不做官也是好事,似你这等脾气,早晚会得罪更加惹不起的人物,到时我那女儿免不得受你拖累!”
被自家岳父训的烦了,安维轩也生出了许多火气,下了逐客令:“岳父大人若是没什么事,小婿还有约在身,便不奉陪了!”
“你……”听言,谭员外不由气结,最后丢下句“不当人子”拂袖而去。
“我去劝劝谭兄!”林道士与郑雄二人也不知如何说话,只是说了句便离开安家。
……
谭员外三人刚离开,母亲张氏与谭娘子二人便从后宅行了来,张氏责怪道:“轩哥儿,你如何与你岳父这般说话!”
“我那老泰山生了一双势力眼儿,如何不能与他这般说话!”明显的,安维轩还在气头上。
张氏言道:“你岳父说的是有几分道理的!”
“有什么道理?”安维轩反问道,又言:“我那岳父虽有几分眼光,但也只限于行商做贾的范畴,再远也便看不到了!”
不知如何辩驳儿子,张氏只是说道:“为娘一介女流,虽然不知晓朝堂之事,但觉得你还是要听劝!”腐书网fubks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