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三话音落下,只见得其中一个皂隶很是不奈烦的挥手道:“今日不是大老爷审案的日子,过几日再来罢!”
“兄弟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另一个皂隶挤眉弄眼的对同班说道,又嘿嘿一笑与柱三言:“这位小兄弟若想大老爷快些断案,兄弟我倒是有些门路,只不过么……”
说到这里,那皂隶将手一伸,做出讨要钱财的模样。
知道这差伇是在讨要好处,安维轩冷哼一声与柱三说道:“将我的帖子拿去!”
柱三得了吩咐,从怀中掏出名帖,不料那皂隶不仅不接还将手一摆,很是不屑的说道:“你这厮好不懂的道理,帖子能当铜钱花么?”
“瞎了你的狗眼!”听言,柱三很是狐假虎威的骂道:“将我家官人的帖子与你家大老爷呈上,若禀的迟了,管教你家大老爷打的你股拐开花!”
那皂隶被柱三吓的有些慌神,忙将帖子接了过来,瞄了两眼看清上面字迹,立时换上一副笑脸与安维轩拜了拜,言道:“这位老爷请稍等片刻,小的这便去禀与我家大老爷知晓。”
却说那山阴县的陈知县此时正闲来无事于县衙后宅正调戏自家小妾,闻得门子来报心中有几分不快,又见门子奉上的名帖,倒也不好拒绝忙吩咐道:“将那位大人引入花厅等候,告诉他本官稍后便到。”
山阴县占地不大,知县官属正九品的官职,然京官金贵,安维轩的从八品看上去只知这山阴知县高上一级,实则是高上两级。再者京官不同于地方官,这山阴知县看到安维轩的名帖自然要忙着应酬。
那皂隶得了自家大老爷吩咐,不敢怠慢客客气气的将安维轩引入花厅便退了下去,那边自有内堂门子服侍。
那山阴知县穿戴齐整,随后快上海进了花厅,却见一不到双十的少年正坐于花厅之中,神情甚至泰然,心下不禁有些愕然。
自家三十余岁才混生一县父母正九品的官职,眼前这年纪不到双十的少年会是从八品的京官?令这陈知县很有些怀疑眼前之人是不是个骗子。
“这位大人请了!”自家官职比人低,这位陈大人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见礼。
“陈父台请了。”安维轩起身,拱了拱手。同时也在打量这山阴的陈知县,三十大几的年纪还只是一正九品的父母官,此生往上爬的机会怕是不大了。
有杂伇奉上茶水,陈知县坐下摆出一副笑脸开始闲叙起来。
这陈知县不知安维轩身份,言语间总是在试探安维轩来历,安维轩倒也不客气,将自家官凭告身示与陈知县,这陈知县才断定安维轩的身份。进而转入正题问道:“安大人此次来山阴,不知有何公干?”
“安某此行山阴之行并非是为公干,而是为了朋友的事情,倒也需要陈父台相助。”安维轩言道。
有事求到自家头上,令这陈知县心神不由为之一动,自家不过是个九品芝麻官,朝中还没有什么靠山,不然也不能一数任都在苦敝的知县的任上。更苦敝的是,有言曰:三生做恶府县同城,山阴、会稽均是绍兴治下,府县同城,自家这个知县做的更是憋屈。当然若非如此,似山阴这等富裕州县真还轮不到他陈知县。
不知这安维轩是什么来头,但结些善缘总是好的,他日见面也好说话,这也就是所谓的官官相卫。想到这里,陈知县忙道:“下官只是一介小小知县,不知何处能帮上大人的,若能相助,下官定当全力以赴。”
听这陈知县言,安维轩倒也不避讳隐瞒,将陆游的事情前前后后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连同今日去无量的事情也一并说了。
“岂有此理,本县治下竟有这般荒唐之事发生。”安维轩话音落下,那陈知县狠狠的拍了下桌子言道,随之又向安维轩拜道:“下官听闻安大人言心中气愤一时失礼,还请安大人莫要见怪。”
原本以为还是什么大事,没成想只是不起眼的小事,这陈知县做久了县太爷搞惯了一言堂,一时得意忘形才拍了桌子。话说一个尼姑的生死有什么大不了的,莫说这尼姑有罪,便是无罪他陈知县也能为卖安维轩个面子,捏造个罪名出来。
再者做为本县父母官如何不知晓本县陆氏陆宰家,陆家与本朝前尚书石公弼石氏、进士诸葛行仁诸葛氏均为本县望族名门,眼前的这位安大人能与陆氏搭上关系,自然也应是有些能量的人。
“来人呐!”陈知县吩咐道。
候在门外的门子忙上前道:“大老爷有何吩咐?”爱啃书吧aiken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