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豪放狂佯又令人热血沸腾的歌声在夜色中回荡着,引得许多人侧目。湿滑的街巷间,两个年轻的身影相扶而行,不时因脚下打滑跌倒,旁边又有个下人忙不迭的扶着滑倒的这个,这个刚刚扶好,那边一个又跌倒了,最后连那下人也跌的一身泥水……
一身泥水的柱三欲哭无泪:“二位官人,您慢着点……”
“安兄,方才你唱的这是……什么曲子?听着气势十足……”跌坐在地上的陆游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问道。
坐在地上的安维轩朦胧着醉眼说道:“满江红……”
“好气势,莫不是安兄的新作?”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陆游赞叹道,又伸手去拉跌坐在地上的安维轩,自家脚下一滑又一屁、股滑坐在地上。
一边挣扎着要爬起来,安维轩一边摇摆着手说道:“不是我写的,据说是岳帅爷当年写的……”
这一次安维轩倒很实诚,难得的厚道一次,没有将诗词窃为己有。
“我要将这满江红裱好挂起来……”陆游挣扎着说道。
柱三好不容易寻来一辆牛车,费了好大力气与车夫将安维轩与陆游扶了上去。
……
“哎呀,这孩子怎么喝成这个样子?怎么越来越不成样子了!”
一路上二人引颈高歌,于夜色中很是刺耳,被惊动的张氏来到自家门前,看到自家儿子喝成这般模样,很是无奈的摇头道着柱三搀扶陆游到客房,擦洗身体换上干净衣物,又将寻来儿媳将安维轩扶到后宅洗漱。
看着自家儿子一身泥水,张氏照着安维轩肉厚的地方扭了几下,只痛的安维轩呲牙咧嘴,连酒也醒了大半:“娘,您怎么手下得这么重……”
“看你这般不成器的样子,为娘后悔当初生你的时候没把你掐死!”摇着头,张氏又是疼爱又是责怪的说道,接着问道:“那被柱三送去客房的后生是谁?今日怎喝的这么多?”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家儿子又岂会结交匪人?”安维轩歪歪斜斜的笑着说道:“山阴的举子,未来诗坛的大家,必将是名垂千古的人物。”
“这孩子尽是胡言乱语。”张氏点着自家儿子的额头说道,又上前嗅了嗅才点了点头:“这次倒是值得夸奖,身上没脂粉味儿,没去那等不三不四的地方胡乱厮混。”
借着酒劲,安维轩笑道:“娘,你在临安看着我,不如回吴县看着我爹,我爹若是趁您不在家,给我娶个小娘再给我生个弟弟妹妹……”
“你这孩子是不是讨打,越来越没规矩了!”张氏伸手揪住安维轩的耳朵,用力提起只痛的安维轩哇哇大叫,惹得一旁的两个娘子掩口偷笑。
“娘,娘,疼……疼……”安维轩痛的鬼哭狼嚎,讨饶道:“孩儿再也不敢了,您两个儿媳妇都在跟前呢,您就不能给儿子留点面子!”
“没大没小胡言乱语的还要面子,痛死你算了!”听得自家儿子讨饶,张氏才松了手:“酒醒了没?”
“醒了……”安维轩揉着哭丧着脸说道。
看那边倒好洗澡水,张氏与有两个儿媳说道:“你两个媳妇服侍轩儿洗漱,我去看看那边,柱三粗手大脚的不会伺候人,晚间刚住了雨气候又凉,免得那后生着了风寒!”乐书吧leshu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