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日离开以后,所有的人当时都懵了,不知道一向都是乐天性格的陈庆日这是怎么了,触碰到了他的那一根神经。
等到岳阳反应过来追出去以后,陈庆日已经坐上了下行的电梯。
岳阳无奈,急匆匆地返回到屋里,情急之下拿起手机用神,蓝侠卫士抱着白衣替身从阳光房的窗户飞出去了。
蓝侠卫士和白衣替身一起来到楼下,刚好陈庆日从电梯里出来,两下对视,都是一愣。岳阳分明从陈庆日的脸色上看到了满满的愤慨,从陈庆日的眼神里读到了满满的幽怨。
陈庆日看着蓝侠卫士有些慌乱,他知道,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在岳阳的手机上看着自己。他一把抱住白衣替身,一用神就不见了,岳阳看着这一切,也没再追赶,一用神,蓝侠卫士回到了阳光房。
侯怡芳和江涛看着眼前的一切,相互对视了一眼,却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看看大家,全都表现得不知所措,沉默不语,面面相觑。
没想到卫丽丽不经意的一句话一语道破了天机,她自言自语地说:“陈曲风……陈曲尚……他们会不会是兄弟两人呢?”
岳阳闻听,猛地一怔,一把抓住卫丽丽的胳膊说:“丽丽你说什么?”
卫丽丽支吾着说:“我也许是瞎说,陈庆日的爸爸不是叫陈曲风嘛……”
众人全都睁大双眼,似乎从中悟出一些什么来。
侯怡芳自言自语地说:“也许还真有可能。陈庆日是不是发现自己叔叔或者伯伯是个吸毒的人,一气之下离开了。可我知道,陈庆日的爸爸是个独生子啊……”
江涛疑惑地问道:“会不会是叔伯兄弟呢?”
岳阳释然道:“要是这样的话,似乎就能解释通了。这样吧,我们抽空再去陈庆日家里一趟。”
大家觉得只能如此,只好重新坐下来继续喝酒,却已经再也喝不出什么味道和情趣了,只好草草收场。
大家的猜想并没有错,陈曲尚正是陈曲风的弟弟,是陈本和弟弟的独生儿子。
当初陈本和在桐州市做了副市长,就把自己家族的成员都无一例外地做了安排。父母和姐姐一家弟弟一家都被从县城接到了桐州市。姐姐和姐夫有文化,安排在了桐州市的工商管理机关工作,他们有一个女儿大学毕业之后顺利地出了国,并定居在国外,没再回来弟弟和弟媳安排在了城建部门工作,专门负责市容环保监察,他们有一个儿子叫陈曲尚,好吃懒做,不喜欢读书,高中还没有毕业就已经辍学在家,每天跟着父亲手下的一帮年轻的市容监察混吃混喝,常常也自以为是地仗着自己有一个当市长的大爷,过着我爸是李刚的日子。
然而,好景不长。
陈本和东窗事发之后,全家干脆都搬到了上海。姐姐一家还好说,姐姐和姐夫刚好退休在家,姐姐的孩子也出国定居去了。唯独弟弟一家,弟弟和弟媳全部被提前内退回家,这可苦了一直都游手好闲的陈曲尚,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染上了毒瘾。刚刚谈好的女朋友离开他走了不说,家里父母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一些家业,也都陆陆续续地被他败光了。
后来过了不久,陈曲尚的父母终于忍不住了,觉得无法再面对哥哥,两口子觉得既然教不好儿子,那就干脆躲得远一点儿,眼不见心不烦,索性一起回乡下去养老了,省的面对哥哥一家的时候,良心上总是感到不安。
陈曲尚一开始还经常找大爷家的人寻求接济,等到父母回到乡下以后,也正好赶上网络和谐社会逐步建立起来,他变得无处可藏了。干脆就把父母留下的几处房产也都变卖了,也独自一人追到了上海,用卖房子的钱四处短期租房居住,也以此满足自己的毒瘾。然而,网络和谐社会的透明度太高了,无论陈曲尚躲到哪儿,只要一有人举报,都很容易被找到。他经常性地被找到,还总是被安排到强制戒毒所去戒毒,使得自己的道德分值一再下降。由于道德分值已经接近到零了,导致他在租借市场上基本都租不到房子,手机也从此不敢再用了。
陈庆日一家虽然在陈曲尚的父母回到老家以后,再也没有联系,也算清净了许多,可毕竟有一个不争气的侄子陈曲尚追到了上海。虽然他后期都不敢上门来,但还是被陈家所有人都牵挂着,就像是一颗飘荡着的灵魂需要还巢一样,让全家人的心都久久地悬着。然而,即便如此,也已经好久没有陈曲尚的下落了。
没想到这次被陈庆日意外发现了叔叔的行踪,却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
陈庆日有些没脸待下去了,更多的却是有一种隐隐的懊恼,他把情绪迁怒到了吴宇田的身上。你吴宇田逞什么能?平时慢吞吞的,那天岳哥还没有答应去帮忙,你却积极起来。本来我叔叔没事儿,怎么偏偏就遇上了你?你是什么好哥们儿啊?你简直就是个害人精,你害得我抬不起头来,害得我叔叔又要去戒毒所,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陈庆日赌气抱着白衣替身回到了自己家,他有些莫名其妙,也暗暗地吃了一惊,替身竟然还可以这样利用?自己第一次抱着替身用神让白衣替身把自己送了回来。
陈庆日一脸怒气地回到家里,径直把自己扔到沙发上,趴在那里怄气,谁也不想搭理。
范捷、沈浩川、应桃和郑玉梅离开岳阳家以后,七彩飞侠组合立刻在手机里召开紧急会议,大家心照不宣地全都上了线,唯有陈庆日死活不上线。
六个人全都很自信,全都自信地认为陈庆日一定会听自己的劝阻,不约而同地跟陈庆日视频留言。
岳阳不容置疑地说:“庆日,我们七彩飞侠组合是一个团队,别任性了,赶紧归队。”
江涛打趣道:“一只离了群的孤雁,是会很孤独寂寞的哟!”
侯怡芳语重心长地说:“庆日同学,有什么事情不能憋着,唯有一吐为快,我们是一个团队,为什么不声不响就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