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月看着地上惶惶不安满眼祈求愧色的几人,扔刀走人。
孙县令长吁口气,”退堂吧。你们几个赶紧回家。”
几人争先恐后像是逃命般出了衙门,结果刚转没两条街,又见楚明月等着,以为她真是来要他们命的,吓的转身就跑。
“站住,我就问你们几句话。要敢跑,我就打断你们的腿。”
几人骤然停住,齐齐回过了身,之前公堂上回话的汉子被推了出去,他略有些紧张道:”公子您问。”
“韩老板他妻儿真的是恶妇和傻子?”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他回头看像高个汉子,那汉子大概之前被揍将心底的怒气怨气连带愧疚发泄了通,此时情绪倒是挺平稳,主动接过话道:“其实我们也不清楚,我们都是在集市上找活被韩老板招来的,有次韩老板酒喝多了,回来说醉话听得他含糊的念叨了两句,我当时那样说就是气话,公子您别在意。”
刚刚那么一闹,其实楚明月也想通了,这事能怪他们吗?身死幽关之际,谁又能真正的做到镇定自如,当有逃生的机会摆在眼前,谁又愿意将希望寄托在一个陌生人身上。但心头总归是有根刺的。
“罢了。”她道:“这么说,你们也不知道韩老板的家在何处?”
几人互相看了眼,齐齐摇头。
“行了,走吧。”楚明月看了眼手中的旧荷包紧紧握住,迎着朝阳回了县衙。
梳洗一翻吃了个饱饭终于睡上了安稳觉,晚霞渐收时,楚明月方顶着个鸡窝头爬了起来,盘腿在床上醒了片刻神,这才掀开被子稍作收拾跨出了门。
“殿下,有消息传来。”凌霄将密信呈上。
朱佑樘展开一目十行,深沉的眸中渐渐怒意上涌,砰的一掌拍在桌上,“他们倒是动作挺快。”
凌霄见这次朱佑樘气的非同小可,忍不住问道:“殿下,可是出了何事?”
“你自己看。”
凌霄拿过信,脸上的怒意比朱佑樘来的还要汹涌,“秦知府被送京的路上畏罪自杀,还写下了罪供,招认了自己是轮回楼幕后老板,还连带供认了那些失踪少女少年孩子皆是被送入轮回楼供来客享用?”
看着上面供述的一桩桩一件件,凌霄气的手都在颤抖,他们虽已经查到那些失踪人口与秦朝幕脱不了关第,但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手段这么殘忍,还给她们灌哑药,逃出的弄死,在轮回楼活着出来的,就直接被卖入青楼。
“这个该死的畜生,这样死真的是便宜他了,应该拉去千刀万剐。”凌霄握着信件的手青筯暴起。
“他的确应该千刀万剐,但他不应该这个时候死。”朱佑樘面若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