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之前她遇到的去而复返的刀疤男人阿杰,男人看到眼前这一幕已经完全错乱了。
他认识的人已经完全不像他所认识的人,而他所认识的人造出的这番超出人类常识的动静,也足以让他刷新三观。
本该已经入土为安的人,还有那个不断从空中的少女身上吸取力量转移到所熟悉的女孩身上的奇怪图印,不可否认阿杰慌了。
便是二十多年来大大小小的场面也算见识过了,可面前的一切已经让他乱了分寸,抓过一直陪伴长大的男人,他问。
“你在做什么?你告诉我,你在对安安做什么?”
安瑞对他的去而复返显然没有多少耐心,也没打算多做解释,冷声的遣着他。
“你只管做你的事去,这里不需要你管。”
“什么叫做不需要我管?”
阿杰一把推开他,愤怒了。
“你答应过小歌什么难道全忘了吗?你说过不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看看你现在都做了什么……小歌……小歌呢?”
他慌乱的撕下寻找,月当歌在上面无力而焦虑的看着他,终于那个人的视线再次对上她,虽然震惊他此刻所看到的一切,虽然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模样,但那张脸那五官他不会认错。
“小歌……那是小歌是吗?”
身体里的力量已经快要枯竭一样,月当歌痛的整个身体都卷缩在一起,再无力发声,隐忍着,煎熬着,却还不肯认输,手上捏诀,尽量让力量流逝的慢一些。
下面,阿杰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却已经明白了,一把将站的稳如泰山的男人推的跄踉一步,暴怒的眼睛赤红。
“安瑞!你究竟在做什么?你要为已经逝去多年的安安,让小歌一命换一命吗!”
这个人什么心思,他不是不知,准确的说,这已经成了他的心魔,他这个与他一起长大的人,如何能不知?
他的苦,他的怨,正因为明白,他做什么他都陪着,最坏的结果,也不过一个生如走尸,死入地狱,面对过那么多人间炼狱之后,他不怕,只是……只是呀!
终究有能容,有不能容。
最不能容,是将真心相待之人,拖入无间炼狱,如此刻正在受难言之苦的那孩子……
“安瑞,你醒醒,安安已经死了,再复活她她也不再是她了,她是自绝,你要让她回来再次面对自己所有的痛苦和侮辱吗?”
“我只知道……”
安瑞望进他慌乱的眼睛里,固执的如同被人设置了单向命令的机器人。
“你我都不能没有她。”
刀疤男人骤然窒息的痛,再无法言语……
“阿……杰!”
月当歌脆弱的想要将他的理智换回。
不能放弃,不能。
可她如今终究是力量虚弱,连神识传音也无法传达给一个凡人。
月当歌很疲惫,整个身体都在被抽空的痛苦,呼吸间感觉过了很久,可看看自己手上还有力气在捏诀,便知,这不过是一瞬间而已,是她意识迟钝了,再消耗下去,怕是闭上眼就无法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