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胥心中暗暗盘算。
“公子面生,想必是第一次来吧?”那妇人一边抓药,一边和沈胥闲聊起来。
“小子家住河溪村,最段时间才到镇上的福满楼讨了个活计。”沈胥没有隐瞒。
“福满楼好啊,曾听来医馆的人说福满楼新上任了个掌柜,有能耐得紧,不知道是真是假。”那老妇人饶有兴致地道。
“呃,咳咳,是的。”沈胥老脸一红,声音含糊地带过。
这话虽有王婆卖瓜的嫌疑,不过不肯定的话难免要费一番唇舌解释。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再多说,眼神游离间,正好飘到女孩那里。
那女孩趁着老妇人背过身去抓药,竟偷偷的将那粒药丸藏在了袖中,而后嘴角含笑,似乎在为自己的计谋得逞而感到高兴,端起汤药美美的喝起来。
说来也巧,这一幕正好让他给撞见了。
回想起自己小时候也做过类似的事情,沈胥觉得好笑,同时微微移开视线,装作毫不知情。
既然老妇人没发现,他自然也不想当这个恶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至于那药丸吃不吃与女孩而言有怎样的后果,对于只是来抓药的他来说,却并没有多少相关。
女孩喝完汤药将碗放在一旁,而后笑吟吟地道:“阿婆,我把药吃完啦。”
“今天这么乖?”老妇人回过头来一看,那碗里的汤药的确是干干净净了,于是忍不住夸赞了女孩一句。
女孩笑靥如花,一双好奇的眸子却又问道:“阿婆,我药吃完了,该和我说说后面的故事了吧?陶公最后成功去到天上了吗?”
“真是片刻都不得清静,我还在抓药呢,待会再与你说。”听到女孩又没完没了的问起来,老妇人忍不住嗔了一句。
真不知道这丫头从小到大哪来这么多问题。
“抓药也不耽误说事呀,好阿婆,亲阿婆,和我讲讲吧,否则我就把刚喝的药吐出来。”女孩撒着娇,而后又觉得效果有些差了,于是以吐药相威胁,就好像刚才她那么乖的喝完药吃亏了一样。
“胡闹,一个女孩子不知羞。”老妇人愠怒,却是轻瞪了一眼,什么吐不吐的,是女孩子应该挂嘴边的吗?
“哼。”女孩吐了吐舌头,不高兴写在脸上,随后眸子一转,狡黠地道,“阿婆不和我讲那就算啦,我这就去叫阿公讲给我听。”掀开褥子,穿着一件棉衣的她佯要起身。
“好啦好啦,小祖宗,你就安分地坐着吧,别又着凉了,我讲总行了吧?”
见女孩要起来,老妇人吓了一跳,无奈缴械投降,出言安抚。
若哪一天我闭眼了,不是被这丫头磨死的,就是被吓死的。
“嘿嘿。”
女孩一计得逞,又乖乖蜷缩回褥子里,满脸骐骥的望着老妇人,等待着她继续讲下去。
老妇人哭笑不得,对着一旁的沈胥歉意道:“让您见笑啦,这丫头总问个不停,真叫人连片刻的清静都没得。”
“阿婆客气啦。”沈胥拱手,示意她无需在意。
从两人的对话中,沈胥得知,似乎在他来之前,老妇人就在给女孩讲故事,什么陶公,什么上天的,正巧弄得他也有点好奇。
老妇人点点头,便一边抓药,一边给女孩讲故事。
“先前说到陶公造好了火箭,绑在蛇形飞车上,双手握着两架大风筝,想要借此飞天。最后当然是成功了啊,现在陶公已经是天上的星宿了,正无时无刻监察着咱们呢,若是见到哪家有不听话的丫头,就会点燃飞鸟,将那丫头送到没有人烟的山坳坳里去,好叫熊瞎子饱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