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启韫为了送客,为了躲个清净,果然又开始暗示了。
“六王爷身份显赫,又有战功在身,应该是别人把您当作劲敌。您是所向无敌。”宋启韫拍着马屁,但却暗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告诉他,无须畏惧他人,自己便是强者。
“就怕那阴渠里的耗子,冷不丁窜出来咬人一口,猝不及防。”南宫烈风说道。
“耗子怕猫,猫怕狗,狗被人驯化,一物降一物。王爷站在光明顶,何惧之有?”宋启韫笑道,“倒是下官这样的,不学无术,胆小怕事,占了个虚职不作为,随时担心自己的那未卜的前途啊!”
南宫烈风明白了,他不必自己去跟四王爷和五王爷斗,他可以想法子一物降一物。对手都可以借刀杀人,他为什么不可以呢?
慕锦漓又问道:“一物降一物?猫如果不愿意捉耗子?狗如果不愿意追猫,那又怎么办?宋大人真是会说笑话。”
慕锦漓在帮宋启韫遮掩,但也在继续追问。这也是南宫烈风正在思考的问题。
宋启韫依然是谄媚的语气和表情,“这不就是跟王妃闲聊家常,博王妃一乐。这猫不抓耗子,下官还真遇上过。院子里种了些雅致的花草,却被耗子乱咬,园子闹的一塌糊涂,偏生那只懒猫还躺着晒太阳。那回啊,下官真是生气了。”
“宋大人也会生气?难得啊!”慕锦漓调侃了一句。
“是啊!都怪我那不懂事的师爷,整天给那懒猫喂各种好吃的,那猫吃饱了,怎么会去抓耗子?我骂了师爷一顿,不准他给猫喂食,饿了两顿,那猫看见老鼠了,抓的那叫一个欢实。说起来就是个乐子,不过我这园子里的花草便也保全了。”宋启韫笑着,又挥手让人给南宫烈风和慕锦漓蓄茶。
慕锦漓明白了,一边喝茶,一边说道:“宋大人机智过人啊!把自己的利益和猫的利益捆绑在一起,您不必逼着猫去抓耗子,猫便自己主动去抓耗子。要想让别人帮忙,就要跟他有共同的利益,或者有共同的敌人。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见笑,见笑。下官哪有什么机智?无非是被那耗子闹烦了而已。否则,管那猫是晒太阳,还是抓痒痒。”宋启韫说道。
慕锦漓郁闷,这家伙是变着花样骂她和南宫烈风是耗子,他被闹烦了,所以才用隐晦的法子支招,否则他才不管他们呢!
不过,对于有才华、有本事的人,慕锦漓可以宽容几分。
宋启韫琢磨着,话都点的这么透了,依着这六王爷和六王妃的聪慧,应该是有了破案思路才对。何必还赖在这儿不走?
慕锦漓站起来,“宋大人,今日我叽叽喳喳的闹腾您,我都怕把您闹腾烦了,让您觉得我跟那咬坏了您花草的耗子一般讨厌。到时候,您若是找只猫来抓我,我岂不是死定了。好了,我和王爷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您这里闲聊。”
宋启韫长舒了一口气,他没想到他的嘲讽,六王妃竟然听懂了,并且没有生气,还识趣儿的离开。不过,不管怎么说,能送客,便是最好。他最讨厌晚上还有客人在家里。
宋启韫把南宫烈风和慕锦漓送到大门口,看着二人上了马车,才长舒了一口气,仿佛送走的不是贵客,而是瘟神。
“可别再来了。”宋启韫低声嘀咕着。
此时,师爷过来了,“大人,咱们后院何时养过猫?”
“既然没有,明日就抱一只回来,要胖的,大的,会抓耗子的。”宋启韫伸了个懒腰,他是真的累了。
南宫烈风坐在马车上,他整个人都兴奋了,“你的法子管用,我下午跟二哥讨论许久,都没有思路。而现在,豁然开朗。我们的目标是五王府和四王府,要对付他们,必须借力打力,甚至是借刀杀人。这案子要破,指日可待。”
“给银子!”慕锦漓拍了拍南宫烈风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