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还敢回去拿吗?等着挨训挨打吧。”祸祸垂头丧气地说。
几个孩子来到野外,祸祸由于闯祸了,怕回去挨打,对弟弟置之不理,只管闷着头拾柴,好回去拿大捆的柴将功赎罪。假女见祸祸柴拾得多,自己也不甘落后。这天两个孩子拾得柴比往天都多。一直到太阳快靠山了。假女儿说“咱该回家了。看太阳快落山了。”他也怕祸祸回去挨打,把自己的柴又分给了祸祸一些。捆柴的时候,祸祸又犯难了,没有绳,怎么办?假女儿说“要不,用你和弟弟的衣服接起来捆吧。”祸祸无计可施,只好让弟弟脱衣服,可弟弟不脱,祸祸就强行去脱,弟弟就哭,这次哥哥不管弟弟哭不哭了,硬是脱下弟弟的衣服。假女儿帮着祸祸把衣服的袖子接好,拧成绳状,两个人勉强把柴捆住了,背着柴,往回走。凤祥拉着还在哭泣的二祸弟弟。回去后,娘见祸祸今天拾了这么多柴挺高兴。帮着孩子往下搬。搬下柴来,娘见祸祸没穿着褂子,问“你的褂子呢?”
祸祸低着头指了指柴说:“捆着柴呢。”
娘一看果然是。又问“绳呢?”
“丢了”祸祸低着头小声地说。
娘赶紧把捆柴的衣服解下来,好好看了看,还好,衣服没弄破。可再看,祸祸的棉袄却被刮破了。娘拿起衣服就去打孩子。祸祸捂着头不敢出声,只有挨打。娘一边打一边大声说“绳丢哪儿了,去往回找。棉袄也刮破了。你这不成才的。”假女儿在一边身上也哆嗦,不敢出声。
祸祸觉得反正也是挨打,就告诉娘丢绳的地方。娘就让他去往回拿。可祸祸却一动不动。娘又打了祸祸几下,祸祸捂着屁股哭着说出了不敢去拿绳的原因。祸祸娘只好自己去拿。
傍晚,祸祸坐在门口旁边的石墩上,低垂着头,一声不吭。邻居逗他说:“快吃饭,吃完饭,公安局就来抓你。谁让你割驴尾巴呢?”
“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祸祸抽泣着说。
祸祸娘喊他吃饭,可他怕公安局抓他,就是不吃饭。娘怎么说祸祸也不听。就怕公安局抓他。
顺心出来说:“咱以后可不敢干坏事儿了,就这一次,公安局不抓,先吃饭吧。”可祸祸还是不吃,还是怕警察抓他。
最后吓唬他的邻居告诉他不来抓他了,以后改了就好了。他才止住了哭,饭还是没敢吃。假女儿在自己家拿出一块窝头,偷偷地给了祸祸,祸祸才勉强吃了点儿东西。然后,赶紧钻到屋里睡觉了。可梦里依然在说胡话。
昏暗的油灯下,顺心在一针一线的缝补衣裳,这个又当爹又当娘的男人带着两个儿子,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自己人生的路。秀秀在家时,家里异常的干净整洁,太脏太乱,顺心也不习惯,尽管每天很累,他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子,收拾家里的一切。有时没空,只能到晚上孩子们睡下后,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洗衣服,洗完衣服再收拾家务。在那缺吃少穿的年代 ,衣服还要不时地缝补缝补,只要能穿上,再多的窟窿也要缝上穿。让顺心欣慰的是假女儿年龄不大,但已经帮着他洗碗,擦桌子,扫地,收拾家务了。凤祥大都是假女儿带着,假女还帮着爹喂猪,带着弟弟给猪剜草,拾柴。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
再严寒的冬,也终究会被春天的脚步推进季节的深处,春天又悄悄地来了,唤醒了沉睡的大地,唤醒了万物,带来了生命的气息。山川河流,花花草草,又开始争先恐后地精心为大自然勾画风景了。
天格外的蓝,云格外的白,天气格外的好。今天不上学,假女儿带着弟弟拎着小筐,跟着大些的哥哥姐姐去剜草,弟弟老是拽着哥哥,使假女儿的手放不开,腿跟不上别人走,手剜草也比别人慢。一向好强的假女儿急了,推了弟弟一把,弟弟被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地哭起来,两只小手黑乎乎的,把小脸蛋抹得五麻六道的。假女儿去拉了拉他,可弟弟撒忸不起来,假女儿就索性不管他了,赶紧去剜草,他手脚麻利得剜了一会儿,看了看弟弟,见他还坐在那儿,揉眼,但已经不哭了,就没去理会他。继续婉自己的草。又过了一会儿,大哥哥喊他要换地儿了,他就喊弟弟,可弟弟正追一只蝴蝶玩儿,玩的还很起劲儿,根本不理会哥哥的喊叫,哥哥见别人都走了,气得在弟弟的屁股上打了两巴掌,弟弟就捂着屁股又开始哭了。假女儿就告诉他:“你不走,我就走了。”说完就去追前边的哥哥姐姐。他一走弟弟急了,赶紧起来在后边追,一边哭一边追。由于跑的急,再加上年龄小,脚跟儿不稳,被地上的石块一拌,摔了个嘴啃泥,脸上流出了鲜红的血,假女儿已经走出一段距离,隐隐约约听到弟弟哭得更凶了,他停下来,犹豫着是去追哥哥姐姐还是返回去管弟弟,此时弟弟的哭声越来越凶,哭的他心烦意乱。他不得不返回去管弟弟。当他看到弟弟趴在地上,脸上流着鲜红的血时,心里也慌了。赶紧跑过去,扔下筐,由于太急,筐里的草撒了一地。此时,他已顾不上地上的草。他手忙脚乱地用自己的手给弟弟擦脸上的血,可刚擦了就又流了出来,原来额头被地上的一块尖石块儿磕破,划了一个口子,鼻子也被碰破了,流着血。他急的没办法,就用袖子给弟弟擦。弟弟则弄了一个大花脸,红的黑的,一道一道的,此时,前边的哥哥姐姐也已经不知转到哪儿了,假女儿只好一手拉着哭泣不止的弟弟,一手提着刚盖住筐底儿的草无精打采地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