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为什么要写日记这个问题,小白已经问过我很多次。但由于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写,所以每次都会用“人类只有将记忆留在纸上才能真正看清自己”一类的漂亮话·来糊弄他。
但是同样的招式对付小吃就不管用了,如果我打算糊弄她,那我就要先糊弄我自己。对我而言,这简直和吃下蘑菇一样痛苦不堪。
“所以说哥哥你为什么要写日记?”
“不知道。”
这的确是一个诚实的回答,却不是一个能让人满意的回答。
“现在就想。”
“大概只是因为想写?”
“不对哦,哥哥。”
她歪着脑袋,将很久以前,大概是小学时期的日记本丢给了我。
“读一读吧,哥哥。”
我打开一页,稍微读了一下以后就立马把它合上了。
这、这是什么?最新的羞辱玩法吗?这种中二满满的自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的家伙真的是我吗?
“感觉怎么样?”
“唔……我小时候还挺有想法的,虽然不太成熟。”
“那么再读一读中学时期的吧。”
我接过了她丢过来的另一本日记,稍微翻阅了一下。
内容的变化虽然不算太大,但很明显地,阴暗的感觉从字里行间里渗透了出来,以至于现在的我都能感觉到那个时候的绝望。
“现在可以回答了吗,哥哥?”
“不知道。”
她嘟着嘴看着我,一脸不满的样子。
“那你倒是告诉我答案啊?”我说。
等她说出来我就否定她,我在心里恶狠狠地想。
“我也不知道。”
“啧,那你还问我。”
“不过读哥哥的日记,我了解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从小到大,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经历了什么,哥哥你在肯定也好,在否定也好,都未免……”
她皱着眉头停了下来,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话语。
“未免太过依赖自己了。”
似乎找到了满意地描述,她哼着歌离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继续今天的日记。
——大黑的日记·委
“抱歉,你能再重复一遍吗?”
恕的表情虽然平静,但视线已经开始微微显露怒火了。
“请将您父亲的尸体交给我们处理。”
村长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下达命令一般。
“喂,你说什么呢,这是恕先生的父亲,怎么可呜呜呜……”
试图伸张正义的银只说到一半,就被淳捂住了嘴。
跟在村长身后的众人不知何时已经拿出了武器,甚至有的人身上还盘旋着斗气。
“村长,你打算做什么?”随着恕的挥手,仆人们也拿上了各种各样的工具。
村长没有回答,而是将一张纸递给了恕。
“这是令尊生前签下的契约,不知道这样子是否足够了。”
恕半信半疑地接过那张纸,仅仅瞥了一眼,脸色立马变了。
“怎么样,看到令尊的魔法签名,作为商人的您一定可以理解了吧?”
恕的手微微颤抖着,将纸还给了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