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白从袖间抽出一物,放在手心。然后,跪着蹭到温荆面前,双手奉上,低着头。
原来那是薄薄的一片,状似铜钱,其实是驴下体所切。“这边是婆婆孙子闯入我房间,带来的所谓肉。”安月白说道。
温荆还能不晓得这是什么?他是个宦官,一个阉人,还能不晓得?
“月白是连下人都不如。”安月白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婆婆的孙子几次骚扰,给月白送这样的吃食,月白怎的吃下?”
“月白赶了婆婆孙子出去,便大病。”安月白咬了下唇,“婆婆就只让人给月白凉水喝。婆婆来送药,强逼月白喝了。月白是推了下,用力太大,烫伤婆婆,是月白不对。”
安月白觉着手心一痒,原来是温荆凉的毫无温度的手,从她手心取走了那肉片。
安月白缓缓放下了手,正对上温荆俯视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好像鹰一样,能刺透她的皮肤。
“今日早上,婆婆的孙子又来骚扰,说是月白不会被送出去了,要是送的出去,早送了。说着就要欲行不轨,月白为着自保,抓咬了人,也是迫不得已。”安月白淡淡道,眼眶却是干干的,和那管家婆形成鲜明对比。
“婆婆恼羞成怒。”安月白说到这,看了眼管家婆,又抚摩了一下下巴,“不,月白说错了。”
温荆觉着着实有趣,把玩着手中的肉片,眼底一暗。然后,见安月白如此说,便轻声“嗯”了一声,尾音上扬。
“婆婆是为老不尊,外加有些满口喷粪。”安月白淡淡道,“一个劲儿说月白是个生来的娼妓,专门伺候阉人的。”
“姑娘,姑娘你怎么能这样说呢……”管家婆就要上去撕扯安月白的衣服,谁知安月白并未闪躲。
但她的手刚撕上安月白的袖子,温荆就站起来,一脚踢到了那管家婆的胸口,将人踹出一米多。
管家婆上了年纪,有些受不住,她还想叫“老爷”,却被温荆一个眼神,给吓得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狗东西,和姑娘拉拉扯扯,真是杂家给你脸了?”温荆眼微眯着,抚摩着手指。
下人都开始有些发抖。温荆一旦抚摩手指,必定是有人要……
“阿石,给我扇。阿东,你来一下。”温荆说罢,又坐了回去,看着人轮番扇那管家婆耳光。阿东到了温荆身边,温荆吩咐了几句话,阿东便出了门。不一会儿,那管家婆的脸就肿了老高。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阿东也回来了,温荆才让人停手。这时候,那管家婆早就鼻血流个不停,肿的不成样子了。
“阿东,把那东西给我往她嘴里塞。”温荆笑着道,竟然给人一种柔和似春风的错觉。
温荆说罢,又看见跪在自己旁边的安月白。他一只手抓着安月白,想让她起来,安月白却有些腿软,旁边的丫鬟连忙扶了人去。
“姑娘,坐杂家旁边,好好看着吧。”温荆笑道,眼神示意一个丫鬟,丫鬟立刻搬来了檀香木凳,还上了一杯茶。
安月白瞳孔有些紧缩,一回头,竟有些想要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