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珙脸上阴沉的可怕,他已经明白,他遭了暗算,心中忽然为自己以往的仁慈感到后悔。如果当初斩草除根,就可以免除全部后患,就不会有今日的算计。所有仁慈的前提都是在不损伤自己利益的前提下,一旦危及自身,所有的仁慈都会变成最凶狠的暴戾!
提剑前行,他要结束她的怨恨。
“裴都尉意欲行刺陛下,臣妾尽力了……”女子说了这句话后,一口鲜血喷出。
听到这话,里间才有了些微动静,元嘉帝穿着内服跑出来,低头看一眼地上的美人,急的上前扶住,心痛的手足无措,回头对裴珙怒道:“裴都尉,你这是干什么?朕的美人就折在你手里了。”
刚才,元嘉帝正要宠幸美人,忽然听见外面嚷嚷有刺客,顿时吓得不轻,吕美人叫元嘉帝藏在床帐中,自己只身冲了出去。瑟瑟发抖的元嘉帝直到听见是裴都尉他才敢出来,结果一看美人被裴珙误伤了,真是可惜了这标志的美人了,不知道还有救没有。因为还没上手,心中痛惜不已。
“陛下,~”几位御前侍卫涌进屋内,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皇帝怀里抱着□□的吕美人,地上一摊鲜血,裴珙提剑站在离皇帝五步之遥的地方,脸色阴晴明灭,让人生畏。
元嘉帝一见自己的御前侍卫到了,大喝一声,“把裴珙给我拿下。”
几位御前侍卫迟疑了一下,别看裴四郎生的俊美,却素有凶名,十六岁那年,在秋闱宫廷演武会上打遍皇宫内外两卫无敌手,更兼膂力过人,以一敌六,一战成名。
多年来,关于裴四郎的传说就是——没有裴四郎打不败的人,只有他不想打的人,所以遇见他能不打就不打吧!
几位御前侍卫迟疑的时候,裴珙扔掉了手中的剑。
见状,几位御前侍卫上前抓住了裴珙。
元嘉帝指点着裴珙,“你坏了朕的好事!”
众侍卫一听,心中巨汗,陛下呀,您能不说这么明白吗?美人都脱成这样了,您还没吃到嘴,这当口让人搅扰了是挺难忍受的,您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万分同情您!
元嘉帝怒到,“裴珙意欲行刺朕,押下去,着三司会审。”
“陛下息怒,天晚了,先押下去,明天再处置吧。”高顺在一旁抹着冷汗极力劝着。主子这是糊涂到极致了,怎能为了一个收来的罪妇这样折辱一个浴血疆场的大将。这是幕家天下的众多支柱之一啊!
清晨,得了高顺消息的裴珍第一时间入宫觐见,把给裴珙定罪的活揽到了自己手中。
小四郎,哥要不给你整哭了,你都不用叫我哥,哈哈!
。。。
裴珙大略说了下昨晚的情况,说完,不安的看了苏金珞一眼,他可没说那么详细,毕竟这里面有个什么都没穿的女人。
苏金珞没出声,心里寻思着,哟,这和外面传的不一样啊,谣言果然可怕,那皇帝还在跟前呢,他们怎么偷情私会啊,这些个人啊,真是怎么乐呵怎么传,一点都不负责任。
“咳咳,既然吕美人什么都没穿,那你进门后看到了什么?”裴珍适时的补了一刀。
裴珙暴怒的转头看向裴珍,“裴珍!”
裴珍得意洋洋的笑着,他就爱看他炸毛的样子,“听说吕美人被打吐血了,你用那只手打的,打哪了?”
“裴珍!”裴珙气的几乎头顶冒烟。
裴珍正色到:“我这是审案取证,请你正面回答问题。”
“……”苏金珞无语的看着兄弟二人,你们,能严肃点吗?
裴珍最后问道:“裴珙,你说实话,你那小家雀到底进没进窝?”在他想来,美人都扑过来了,你不接着干嘛呢,况且元嘉帝躲在里面不敢出来,那他也有时间干点啥吧。他不能听信他一面之词,他得问详细点。
“你别胡说八道。”裴珙气得嘴角都抽搐了,裴珍当着自己媳妇面开黄腔,他要不是被脚镣扣着,非揍他不可,管他悌不悌的,有这样的哥哥,谁还悌得起来呀!
见裴珙不说话,裴珍一拍巴掌,“妥了,结案,录事参丞,来,记上,裴珙与吕美人在圣上面前勾搭成奸。”
“裴珍,你——”裴珙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一顿,但被脚镣限制了行动,实在无法排解恨意,左右看看也没什么东西,伸手从苏金珞头上拔下个发簪,狠命的向裴珍投掷过去。
裴珍轻轻闪避过去,“加上一条,袭击办案主审官,罪加一等。拿去给陛下看看。”
录事参丞拿着记录本低头离去。
“哎,行了,你们两个也别在这卿卿我我的了,弟媳妇,案子审完了,你回去吧。清风,送四少夫人回去。”
“三哥,你莫不是开玩笑的吧。”苏金珞惊愕的看着裴珍,这位三哥是什么意思?要把自己弟弟往死里整?
裴珍冷着脸,“都查清了,还能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徇私枉法吧。弟媳妇你先回去吧。”说完自己走了。
清风为难的说道:“四奶奶,您先回去吧,这宫里外人不能久留。”
苏金珞回身与裴珙告别,两个人拉拉扯扯了好久,清风实在看不下去眼,头一缩躲出去了。
“我是清白的。”
“嗯,我相信你。”
“别人说什么你都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