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寂寥的夜里，荒芜人烟的江城后山，清冷彻骨的楚水河边，传出一声女子凄厉的喊叫。

莞尔跪坐在地上，怀里抱着顾盼，他的眼睛始终没有合上，死亡来得太过迅速，他甚至来不及将怀里那一包桃酥递给心爱的女子，便再也说不出话了。

“不……不！不不不！”莞尔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横祸，她一手捧着顾盼的脸颊，那张俊朗的脸上满是鲜血，连同莞尔白皙的手也染上了殷红。“求求你，求你了……”她低声哀求着，似乎这样便能唤醒他似的。

忽然，顾盼的怀里调出一小包东西，莞尔泣不成声，伸手想要去拿。

是个粗布包裹的东西，一同染了许多鲜血，触摸到的时候又湿又热，莞尔的心仿佛揪在一起一般，她颤抖着手好不容易才够到那小包。

是桃酥，已经七零八碎了。

“那么莞姑娘最爱的东西是什么？”

“我一定会带你吃遍这世上最好吃的桃酥！”

“这……这是我自己做的桃酥……”

“我发誓！”

……

……

不知怎的，他曾说过的话在脑海里一遍遍重复，还有那温润的脸颊，低头害羞的浅笑，一幕一幕浮现出来，而躺在莞尔怀中的只不过是一具逐渐冰冷的身体。

“姑娘，跟我们走吧。”

一蒙面黑衣男子突然走上前来冷声道。

莞尔没搭理他，默默替顾盼合上了眼，又低头去吻他的额头。

冰凉凉的。

“走吧。”男子的声音既冷漠又平静，仿佛面前的三具尸体不存在一般。

只见莞尔缓缓起身，脸颊上还挂着几滴泪，她用手擦了擦，却留下一行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