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同那书生待了一夜?”
一白衣白鞋的男子已经缠了莞尔一早上了。
这人是个有名的神医,自称常百草,相比不是真名,却也贴切,尝天下之百草,铸世间之丹药。
江城之中,谁家生了怪病,只要他开几副方子,十有八九都平安无事,但若是些伤寒小病,他却连瞧也不去瞧一眼。
所以人们虽不知他打何处来,只盼望着他千万别离开这里。
今早可不是嘛,莲姨头痛得厉害,按理说这样的小病根本请不来常百草的,他却一口答应了下来,屁颠颠就跑去了枉凝楼。
去看了病人没有一刻钟,开了几副方子便跑出去溜达,这可不就缠上了莞尔吗?
倒颇有几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了。
“嗯?”眼下常百草眉毛一挑,一手撑着脸,一只脚随意地翘着。
莞尔才没功夫搭理他,自顾自地抚着琴,半晌,才幽幽说道:“你可真闲。”
“你不搭理我也行,平日里花大价钱也听不到你一首曲子,这会儿功夫已经听了好几曲了。”他竟有些洋洋得意起来,半眯着眼一脸享受的模样。
常百草可是莲姨的“贵人”,替她看病也不收钱,当然代价嘛,就是得允许他去找找这花魁姑娘。
所以莞尔即便想赶他走,也无计可施。
她停下抚琴的手,又好气又好笑地叹了口气。
“琴你也听了,还想怎么样啊?”
“你就同我说说,昨晚那个穷酸,究竟有何特别?”常百草说罢,直起身子来,但右脚仍然耷拉在左脚膝盖上,叫这样猴儿性的人端正坐一会,可比登天还难。
“我可没说他特别。”莞尔微蹙眉头,轻轻瞟了他一眼。
“嘴上没说,满脸却写着。”他语气中竟透露着三分醋意。
见莞尔不语,他还蹬鼻子上脸了,嘟嘟囔囔地说道: